我摇头，故作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钱总是有限的，不可能长久，我要华盛跟恒林铸造的合同，听说自从我跟宇龙离婚后，华盛所有的生意，都已经把恒林拒之门外。”

“这个不能怪华盛，是你们恒林的掌权人太过卑鄙，当初的华盛有难时，不仅不与合作的公司共渡难关，而且还要落井下石，让华盛雪上加霜，那次如果不是陶家鼎立相助，华盛今天大概也要元气大伤了。”华老太爷语气里带着不满和厌恶。

我看着他，心里总是有一丝疑惑，华老太爷年轻时也是商场里的雄鹰，要不华盛也不可能在他的手上经营了五十多年，一直稳步上前，从宇龙还有父亲的只言片语里提起过，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依旧是保刀未老，华盛董事会上依然有着决定性的话语权，只是对于华正荣这个儿子，他就真的一点不知情，血缘的关系难以割断，却更容易让人一叶障目。

但这些都不是我现在能提的，只能旁敲袭击地说：“华老太爷，你应该知道，我家里一直是重男轻女的，所以关于恒林的生意，其实我一直不甚了解，但我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目光去看吧，当初那场官司，恐怕不当是表面的看起来那样简单，谁都知道华盛的实力，是远远强于恒林的，恒林敢开罪于华盛，其实也是担了很大的风险。”

华老太爷看着我的眼睛，似乎要把我的脑门看穿，知道里面的答案，不温不火地说：“说清楚点，不要说一半留一半的。”

华老太爷想知道答案，但我更明白太多数的事情，点到为止就好，说多了反而过犹不及，还是像刚才一样的平静，细声细语地说：“我并不了解华林两家的生意往来，所以不敢妄加评论，不过我还是建议您可以尝试继续跟恒林合作，说不定可以对前面的事情有更多新的发现，华盛上次资金短缺的事件，我猜想不会是无缘无故而起的。”

华老太爷听我的话以后，脸色一沉：“你说你不了解华林两家的生意，不过你对华盛的事情了解得倒不少哦。”

我早已经料到他会如此反问，所以也并不惊慌，反而是很平静地说：“华盛之前的帐务，都是由道勤来审计的，我有幸供职于那里，所以可对你们的帐目，也算是有过浏览。”

“那当初这样的商业机密，你可有泄露给你的父亲，让恒林起意来状告华盛欠款未还？”华老太爷又是一锥子下来。

我坚定地摇头：“绝对没有，客户的信息，作为财务人，都有着严格的保密制度，关于这个，我是绝对不敢逾越的。”

接一下来，这位年过古稀的老人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道了一声抱歉，走开几步去接了电话，那是方媛媛打来的电话，她说有一份快递寄到公司，上面写着加急二字，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拿。

我想了一下说：“你拿回公寓吧，我今晚回去。”

这是我一生最大的的一个错误决定之一，如果可以重来，我是不会让媛媛接触到这份快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