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1 / 2)

末日青铜 水依生 6314 字 2020-06-02

楚罂身体轻轻震了一下,从上方传来的枪声传到了他的耳中,虽然这栋大厦的地板天花板隔音效果不差,但毕竟做不到一丝不漏,而对于开启了初阶藏魂的他来说捕捉声音是强项。从小玩枪械长大的楚罂可以从枪声中分辨出枪支的型号,不过今天隔了一层楼传过来的信号有点差。

不过有枪声应该也不奇怪吧,毕竟是警视厅,有供警员训练枪法的地方也正常,只是现在这个时间上不太对,留下来加班练习枪法么。以前在暗袭基地楚罂倒是这么干过,通宵打靶,不过那不是加班,而是奖励,没有比给一个男孩一把实弹手枪更过瘾的事情了。

楚罂看看腕上的手表,十点半了,他已经围着乱七八糟的走廊转了十多分钟,谁也没想到这见鬼的地方还有这么多分支走廊,通往不同的功能区,他对残鬼的感应还在,但是方向不知,有可能是在头顶,也有可能是在脚下,在一堵墙后面也说不定,纯粹碰运气的活实在叫人不爽。而且过了十一点钟,就该有警卫到处巡逻了吧,一张明摆着是东方面孔的脸,小偷似的到处乱窜不被怀疑才怪,而且,楼下还躺着一个被打晕的警卫,要是被发现再调监控,恐怕就不是他和闻人向非搜寻残鬼,而是被警察通缉,在一栋大厦里找两个外人,会像瓮中捉鳖一样简单吧。

甚至会被当成偷盗资料的间谍也说不定。楚罂现在才发觉自己真是计划得太不周全了,不,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计划过就闯了进来,单凭一点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应,简直就是标准的愣头青。

也不知道闻人向非找到哪里去了啊,分开十几分钟,该不会已经去更上面的楼层了吧,或者已经发生了战斗。虽然楚罂觉得自己找不到残鬼的具体方位,但保不齐闻人向非那小子会,这家伙总是隐藏得很深。楚罂想起手机里还存着闻人向非的号码,打过去的话,应该能联系到他。

可惜居于人后也不是罂少的性格,在寻找无果后打电话相当于寻求帮助,贴宿敌的冷屁股叫人更加不爽。楚罂把耳朵贴在墙壁上,想听听远处是否有异样的震动,无论如何,残鬼的脚步和人类的脚步是不会彻底相同的。#_#77713470

但是没有任何走动的声音,这一层楼房就像墓地一样,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其他活物。楚罂颓然叹息一下,握住身边的门把手一拧。

门开了,是个没有上锁的房间。这一点都不值得欣喜,不锁即代表没有重要物品,楚罂将门旁的灯打开,粗略一扫,这房间像个茶水室,沙发围着矮桌,桌上还有烟灰缸,烟灰缸中的烟蒂看起来也是之前不久留下的,还有一个衣架,上面挂着黑色的警服。

这是个收获,为了能更顺利地搜索,乔装打扮下倒也不错。楚罂将自己的西装上衣脱下,把那件染了烟味的警服套在身上,还算合适,裤子就算了,反正都是黑色的,不仔细看的话难以辨出端倪。楚罂在衣服口袋中找到了一张警章,上面写着衣服主人的名字和职位。

“还是个当官的,难怪待遇这么好。”楚罂无聊地吐槽一句,把警章扔在桌上,出了门。

幽暗笼罩,楚罂整理下衣着,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贼,然而这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至近。#7.7713470

妈的,刚刚做好准备,立刻就有人过来了。楚罂不打算正面面对东道主,穿警服只是为了避免被远程识别,靠近了可就不管用了。情急之下他目光扫过四周,前方不远处一片浓密的绿化植物带可能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楚罂快走几步,跃起俯卧,落地时轻盈如猫,将身子挡在约三十厘米高的瓷台之后,枝叶茂密,倒可以遮挡他。

脚步声很快就转过了走廊到了近处,还是一双高跟鞋。楚罂扒开一根树枝向外窥视,感觉自己就像猥琐的偷窥狂,说的不假,他的位置恰好可以瞥见女子白皙苗条的小腿,至于再往上更诱人的地方,则被黑色的职业套裙裹住。蛮像个职场丽人的,但是冷肃的气质,即使是趴在四五米之外的楚罂也能感受的清清楚楚。女子看起来只是路过,脚步不快,倒是非常婀娜多姿,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碰见,恐怕可以称得上是小小的艳遇了。楚罂将树枝放下,等着这女子过去。

但他的心却突然猛跳了一下,血液几乎将太阳穴顶的鼓动,从没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而与此同时,那行走的脚步声也缓缓停住,楚罂几乎能感觉那女子转过了身,但没有走向这里,只是盯着他,比闻人向非更寒冷的目光直直射向绿化带之后,之所以这么比对,是楚罂感受到了在闻人向非面前时同样的感觉,像被当成一具尸体似的。

“躲在那里,可真难看啊,”女子的声音像蛇一样,“就像只老鼠。”

楚罂突然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玩了这么多年枪,对被瞄准的感觉自然不陌生。他猛然站起,跃出绿化带。

女子并没有开枪,只是将手枪端在手中,指着楚罂的额头,两人相隔四米,这么短的距离,楚罂自信可以在一个正常人开第二枪之前缴走他的武器,但问题是这个女子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的人类,伫立不动之时,周身如顽石一般无懈可击毫无空隙。

他将袖刀伸到袖口最前端,必要时可以当暗器甩出,当然在确定对方身份之前,可以先聊一聊,捞点信息也是好的。

“我说,你是谁啊?”女子先发了问,她一张精致的脸蛋盖在警帽的阴影内,似乎是精心描绘过淡妆,相当的冷艳。如果不是那把枪,看见这样的警花应该会有一天好心情的。

“你没看见我穿的衣服吗?”楚罂冷笑道,抖抖自己的衣领。

“看到是看到了,可我没在高级警官里见过东方人的脸。”女子悠悠道,脸上布满戏谑,“一个高级警官,有必要跟贼似的藏在绿化带里么,偷窥可没有这种方式啊。”

“我刚刚发明的行不行?”楚罂毫不介意,指指女子的手,“把枪收起来好么,我们可以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

女子看看枪,没有听从楚罂的建议,“还是举着吧,我觉得你是个危险人物。”

“同感,虽然你长得这么漂亮,但越漂亮的花就越有毒。”楚罂说,“话说回来,我还从没看见残鬼用枪的。”

“残鬼,那是个什么东西?”女子笑问道。

“我就说老爷子他们起的名字不跟世界接轨,到哪儿都得解释一番才行,”楚罂郁闷道,“不过现在我没那个耐心,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出现的。”

“可是我也没耐心跟你解释啊,”女子摇摇头,“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该死的人。你来这里,是为了找我们的么?”

“你们?”楚罂一怔,“你的意思是,还有很多么?那一楼那警察的血是哪个美女吸干的,不会就是你吧?”

“我是不会跟你多说什么的,侦探。”女子笑笑,“你的话引起我的食欲了。”

“也想吸干我的血么?”楚罂摸摸自己的脖子,清除地看见女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就凭你那把枪?”

“当然不会了,粘上火药味,血可就不好喝了。”女子甩手将枪丢开,把自己的警帽也撇在一边,结成干练马尾的长发垂在后背,直到现在为止,她仍然称得上是百分百的美女。楚罂虽然相信自己的感应没错,但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难道这就是闻人向非说的异常?

“快点开始吧,我可不想别人分享我的美食。”女子催促他,漂亮的脸庞上巧笑嫣然,好像面前的年轻男子就是一道美味的点心,甚至会自动跳到她的口中来。

楚罂皱皱眉,伸手把碍事的警帽甩掉,收服弑杀的残鬼一直被他当成责任——还有爱好,不过这也太奇怪了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女子都不会被划归到残鬼的行列中。感觉就像她要跟自己做点快乐的事情似的。当然他不可能把脖子伸给对方去咬,想问出点什么,不采取点特别手段看来不太行。

“ok,看来我得把你打趴下,我们才能好好聊聊天了,”楚罂打个响指,“你这么急不可耐,好像也知道我的血很美味啊。”

“不尝尝怎么知道呢?”女子声音陡然变得冷厉,缓缓抬手,本来缩在袖口中的玉葱般手指微曲,点缀了红色指彩的末端染了血一般。她发出一声根本不属于她模样的尖啸,黑色的身影瞬间逼到楚罂面前。

修停在一间黑暗的房间门前,房门半开,门缝里夹着一具男子的尸体。这是他碰到的第一个死人,在37层的一间普通办公室,死者年龄不大,看服装应该是清洁工一类的人物,死相不算难看,只是尸体冰冷,略显单薄。凭借修的眼力,很快便找到了致死的伤口,确切的说,伤口很轻,他真正的死因在于失血过多——全身血液几乎损失殆尽。

但地上没有血迹,修在清洁工的伤口处按了一按,边缘有很明显的牙印,却不是人类的牙齿,负责切割的犬齿过于发达。修将这个伤口同看过的视频中怪物略略比对一下,感觉对于那种生物来说这般犬齿却又偏小了,能够将一个人撕成碎片的生物,至少会拥有虎一般的牙口才对。

修将手拿开,粗略猜测了一下当时案发的情景,应该是非常简单的过程,挨个房间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撞上了或是潜伏或是觅食到此的怪兽,被粗暴的杀死并吸干了血,恐怕连惨叫声也没有喊出来。修觉得以熊一般体型的怪物猎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清洁工,应该没什么难处,不过不同的是,这名死者的尸体没有被破坏,只是吸了血,想来那种家伙对血有独特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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