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伯爵大人的怀中猫

见楚怜神色一直不太好，他又接着说道:

“接下来我就不打扰您了，请神灵大人早些

歇息吧。”④

也不知道是不是教皇这话起了作用，楚

怜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还真的睡着了。

睡着的楚怜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似乎很强大，没有人敢欺负他，

唯—可惜的就是他身子不太好，经常走几步

就喘的厉害。

总是跟着他的老妇人担心的要命，走上

来一顿呵斥，眼神和搀扶都动作都能看出来

这人是心疼他的。

楚怜听见梦里的他喊那个老妇人:“年

燧蝼。”

他还看到了很多人，一个个有些模糊，

看不清脸，但楚怜能感觉很熟悉，也能感觉

到他们到底有多宠爱他。

有时候他仅仅只是咳了一声，那些人竞

然火急火燎的在他的住所外排起了长队，手

上捧着各种奇珍药物要来献给他。

年嫉嫉就将那些东西接过来，给他熬了

一碗又一碗的药，弄得他饭都吃不了几口就

饱了。

楚怜有时候不想吃，耍赖把自己塞进被

子里不肯出来，年嫉燧就板着脸说他，弄得

楚怜不好意思，只好从被窝里爬出来，苦着

脸咕咚咕咚的喝完。

这些日子过得很快，梦里的场景一转，

楚怜长大了些，似乎是哪里犯了饥荒，要他

去解决。

梦中的他应该是一位神君，管辖的地方

出了事，理所当然的楚怜去了。

梦境到楚怜在那里抱起了唯一一个活下

来的小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像被快进了，

画面飞速翻转，停在了血光漫云的那天。①

前一刻楚怜的脸上还挂着笑，下一刻就

听到有人急匆匆的赶过来，跪在他面前说:

“陛下，风执笔反了。”

“你说什么?”

楚怜的声音猛然拔高。

跪地请命的那人也不敢相信，话语中带

着沉重的悲伤:“凤悯，您的执笔神官，反

了。”

楚怜退后了几步，扶住了身旁的桌子，

缓缓转过脑袋，看着不远处的神座上方贴着

的嘻字，又转过脑袋看了看盛装出席的各位

神官，缓缓握紧了拳头。

片刻后，脱下了身上的红色披风。

那件衣服落到地上，发出很轻的闷响。

他茫然的望着眼前华美的宫殿，手腕上

雪色小花串成的腕镯叮当作响。

不久后，弓形门前用于隔断的珠帘被人

撩开，精秀的玉石碰撞，发出的声音掩盖了

楚怜手上腕镯发出的声音。

楚怜在那天才知道，原来自己不过是另

一个人复仇之路的垫脚石。

不管是那些柔情，还是承诺，或者是那

人算好的每一滴落泪，每一个笑容，都没有

半分真心。

他挥剑斩了一个叛军，精致的脸上染了

血，听见声音转眼，却看见那些因为护着他

不肯走的同族血肉模糊的尸体，含着泪的双

眸转向踏着被血染红的阶梯走来的俊美青年，

又他褐色战甲下，那件红的耀眼的锦缎。

楚怜握紧了剑，泪珠滚落面颊:“凤悯，

你可还记得……你这战甲下，穿着与谁大婚

的喜服吗?”①

【64】伯爵大人的怀中猫

所有的画面到此戛然而止，楚怜猛地睁

开眼睛，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都

颤抖了起来。③

“楚怜，别怕，你看清楚我是谁。”

楚怜的胸口剧烈起伏，凉气一口口的往

心底钻，看清眼前的人是莫切尔，才放下心

扑到他怀里。

莫切尔愣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背脊:

“只是噩梦而已，醒来就不怕了。”

“不是不是……不是梦……”

从梦中带出来的心悸还未停止，让楚怜

的声音闷闷的。

那些场景那么真实，所有的伤害都像是

被揭开存在的伤疤那样真实，怎么可能是梦?

他从莫切尔的胸口抬起脑袋，一双圆溜

溜大眼睛里满是泪水。

不知为何，突然很不安的楚怜，拽紧了

莫切尔胸前的衣服，哽咽着问道:“是不是

就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骗子，你也不

会对我说谎?”

莫切尔僵了僵神情，堪堪回神后回握住

楚怜冰冷的小手:“是。”

他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对楚怜说任何的谎

话，但莫切尔不明白楚怜到底做了什么梦，

能把他吓成这样。

楚怜睁大眼晴看着莫切尔表情的转变，

嫣红的嘴角一点点翘起，眼里的泪却无声的

落了。

这个人已经有他不知道的小秘密了。

莫切尔看楚怜哭的厉害，不知道他没在

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看楚怜身上也没有伤口，

只能默歇的抱着楚怜，任他声嘶力竭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