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惫旁边,还有两个男子,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样子,三十来岁,剑眉星目,面白无须,有英武刚正之貌,却身穿麻布汗褂儿,肩上搭着一条白色汗巾,一副庄稼汉打扮。
“我叫赵耘,耕耘的耘。”他不卑不亢,朝曾强夫点头示意。
“俺叫张暃,非日不可的暃!”另一人身似黑塔,至少两米多高,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伸出蒲扇大的巴掌,吼声如雷,“来,哥们,握个手!”
曾强夫心想,这个暃字是个生僻字啊,少见啊,眼见这黑塔如此猛男,得借故拍个马屁先——“暃者,日色也,可形容一个人如日当空,光照四方,灿烂辉煌。暃哥这名字取的好有文化,好有内涵,好有霸气,佩服佩服。”
“那是当然,他以前可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呢。”刘惫说。
“哦,难怪自称燕人张翼德。”曾强夫陪着笑。#_#77713470
“张翼德是谁?”张暃怒瞪环眼,脸上有道刀疤扭动,像趴着一条大号的蜈蚣,“妈拉个巴子,俺们老张家的名人,往前推三百年,往后推三百年,总共六百年之内,没有俺不知道的。”
“暃哥,这不能怪你,张翼德活着那会儿,距今已经远超三百年了。”
“嗯?哈哈,俺就说嘛——那厮肯定是怕被俺知道,所以早生了万把年!”张暃大笑,瞪着曾强夫,“你不错,是个本分人,不像他们几个,总拿俺当傻大个,挖空心思捉弄俺。”
“暃哥,小弟初来乍到,啥事都不懂,新人求罩啊。”曾强夫赶紧抱住大象腿。
“你放心,小强兄弟!”张暃为显出决心的力度,在曾强夫肩上重重一拍,疼得曾强夫直咧嘴,鼻子发酸眼泪要流。#7.7713470
“往后谁敢欺负你,俺张暃就揍到他哭都哭不出!”
曾强夫忍痛陪笑,转移话题,“你们都在了,关二爷呢?”
“关二成神之后,早就不带着我们一起玩喽。”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轻摇羽扇,悄然进来,模样虽然平常,但神色精明狡狯。
“我明白了,你是诸葛亮。”曾强夫虽然直呼其名,但内心肃然起敬。
“错!”那男人羽扇一戳,直指曾强夫,“其实我叫诸葛昏,噗~~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仰着脖子,爆笑起来。
刘惫翘起大拇指,“军师这叫一招鲜啊,每次他们都猜错,哦嗬嗬~~”
接着,四人在床前排成一行,面朝着背,手搭着肩,嘻嘻哈哈,又扭又唱:“我得意儿地笑~~又得意儿地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我靠。
曾强夫一脸茫然。
这帮逗比是不是在演情景喜剧?
自己是不是乱入某剧组了?
床前四人在哄笑声中,做了个花枝招展的舞蹈收尾动作,热情洋溢,齐声高喊:“我们是——三国吊丝四人组合:基拉基拉撸!!”
曾强夫几乎背过气去,往后一倒,勉强用胳膊肘儿撑住身体,虚弱地呼唤道:“导演~~导演你在哪儿~~亲爱的导演你出来~~求潜规则~~求带走~~”
“小子,你做梦!”诸葛昏冷笑。
基拉基拉撸组合的四位成员立马出戏,收起玩闹,各自归位,回到之前状态。
“十来年了,我们如饥似渴,天天等着被潜规则,但从来没有成功过,而且看不到一丝希望。”诸葛昏道,“更不要说你小子。”
“导演是谁?”曾强夫问,“他长大胡子吗?”
“如果你非要提导演这茬,那导演肯定就是我们家太太了。”诸葛昏微笑,“我们家太太长不长大胡子,你又不是没见过。”
张暃大吼:“没错,太太是俺们的女神啊!她咋导,俺们就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