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我正处于叛逆期，他越是让我学我就越是不学，如此一来，以至于每次大师兄检查功课时众师兄师姐都能见着大师兄追着我满院子地跑。日子久了，师兄师姐们怕大师兄殃及池鱼，便都不愿意与我来往，且每次见我去串门，都把门关的严严实实，连一点儿缝都不给我留，这就直接导致大师兄来抓我时我没地儿躲，从而引发一系列的惨案。我至今都还记得，有回大师兄捉住我后指着我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特经典的话，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其实最初听见这话是我还会跟他顶顶嘴，可到了后来，我为了气他还会很是骄傲的冲他扬扬头，但现在想起来，“茅坑里的石头”这个名号，其实应该给素月。

因为我现在才发现，素月这姑娘，倔起来比我还倔，一旦认定了的事，不管是对是错，即使撞破南墙，也不会轻易回头。

她是那种做任何事都不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人，一无所顾地勇往直前，哪怕前方荆棘挡路，被划的鲜血淋漓。

那日素月将昏迷中的宋临渊送回平侯府，告诉府中之人他们侯爷遭人暗杀后，便只身一人回了明月阁。明月阁的众人本以为她是完成了任务才回来的，即便是江明月也是这样觉得，可是当素月抱着琴跪在她面前，一字一顿神色坚定地跟她说她要退出明月阁时，江明月才知道她这次回来的目的。

素月还是那一袭染血的白衣，面色冷静，眸色深邃地泛不起半点涟漪。江明月着一身水色长裙，半倚在美人塌上，她抬了抬眼睑，语气慵懒:“为何要退出？”

素月的脊背挺得极直，神色淡漠地回答:“我不喜欢杀人，也不想做一个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