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眼里过于冷漠，夜妖娆心里一惊，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沈颜西默了默，伸手扯了扯顾玦的衣角。

这么凶，都快把人家姑娘给吓哭了，好歹还是自己粉丝呢，这要传出去掉粉了怪谁啊！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夜妖娆终于在顾玦冷漠的目光下垂下了头。

“希望如此。”顾玦淡淡地说道，然后拉着沈颜西走开。

夜妖娆看着两人慢慢走远，眼眶微红地攥紧了手心。

“妖娆，你怎么了啊？还有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松开手，笑着说道：“没事，可能是走的地方太多了，脚有点疼。”

“你怎么不早说呀，那边有个茶馆，我们先去那歇会吧。”

她收回目光，“好。”

戏台上正唱到游园山桃红那一段，一句“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唱腔优美缠、绵，柔肠百转，那一瞬间，沈颜西似乎就看见书生柳梦梅在梅园里见到杜丽娘时，那一刹那的情难自禁。

身边人忽然低声笑了笑，轻声道：“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又何尝不是情难自禁。”

因为情难自禁，他打开车门，将几张一元纸币递给迷茫困惑里的她。因为情难自禁，后来一直回避着自己对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女孩一见钟情的事实。

沈颜西微哑，侧头去看他。

他正看着台子上的节目，眸光细碎，似有点点星光，寡淡的薄唇勾着淡淡的弧度，心情愉悦的样子。

“再用这样的眼神看下去。”他偏过头来，眼里含笑地看着她，“我就不能保证自己还顾不顾得上这是在人群里了。”

沈颜西猛然别过脸去。

这人果然还是这样爱调戏她。

“你刚刚对你粉丝那么凶，就不担心她对你粉转黑吗？”察觉到顾玦还盯着她看，沈颜西生硬地转移话题。

顾玦收起笑，淡淡地说道：“她不是我的粉丝。”

“啊？”沈颜西愣住了。

“我过来时就看见她在用非善意的目光打量着你，你当时看起来似乎在走神，应该没有瞧见。”顾玦冷静地分析道：“我的粉丝都是比较理智的，而且他们都很喜欢你，肯定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看你。”

沈颜西无言以对，她那时候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只想着到底该怎么处理才能不会给顾玦带来麻烦，还真的没有多去注意那个女生。

她想了想，“那……是黑粉？”

“或许吧。”顾玦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她不会在网上黑你吧？”沈颜西这下真的有些慌了，“或者把你的身份公布出来？”

他软下语气，安抚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宠溺：“不会，你放心吧，这件事有我处理，不用担心。”

“嗯。”沈颜西闷声道：“这件事都怪我，如果我小心一点，就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