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太胆小了(1 / 2)

空气像是凝固了起来。莫染看着她,陈舒茗的表情淡的似乎在说:“啊,待会要去吃饭了。”

他像是见了鬼的一样开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静默,长时间的静默,大雨越下越大,重重的敲击着,让人莫名的烦躁。

莫染摆手,恨恨的咬牙:“不说是吗?把这里给我砸了!老子还真就不信了!他还能变成苍蝇飞出去!”

底下的人纷纷跑了出去。

陈舒茗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长时间和傅思诚那个阴晴不定的人相处,她的心脏不知道被磨练的多能承受压力,如果是以前,外面死了这么多人,她早就惊恐的躲在角落里,捂着嘴巴,任由眼泪滑落,低低哭出身。#_#77713470

真是太…胆小了啊…

莫染粗鲁的扯着她瘦弱的手臂,不顾她快要跌落的凌乱步伐,硬生生把她从房间扯了出来。

血,冰冷的血,温热的血。入目之处,一片狼藉。那些刚才还鲜活着的人,此时以各种姿势躺在地上,他们的身上漫出黑红的血液。失去了活力,成为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微微低下头,心中默念,对不起。太过苍白。苍白的一点也没有减轻心里的愧疚。她已经提前在书房给小铭留下了她的心脏监测仪,如果她的心脏停止跳动,那么它会告诉傅思诚让他醒来之后善待他们的家人。

她别过脸,头发在拉扯中松散下来,江南墨色旗袍美感不减,这样看去,更添女子天生的盈弱美。#7.7713470

如海藻般浓密的头发垂散在瘦弱的后背上,腹部酸疼的很,她强行咬牙忍住,手臂上的皮肤被他弄出了红印。有些发痛。

刺鼻的血腥味,宽阔的大厅,天花板上的大吊灯被人砸了下来,垂了个稀巴烂,巨大的方形雕花桌子被锯断了四条腿,随意丢在一边。花瓶瓷片碎了一地。地面散着花枝残叶,被人踩的脏乱,成泥一样黏着地面。

一片狼藉。

此时的莫染,恍惚中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这破碎不堪的场面,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么对他的,晚上的时候,门被暴力踢开,他的身体被吓的发颤,父亲猩红着眼睛走进来,喝了酒,全身醉醺醺的,沾满着酒气,看着人就拿东西砸,母亲被他用烟灰缸砸晕了过去。

额头上流淌出来的血蔓延到了地上。他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听着这一切,连哭都不敢,不过四五岁的年龄,被父亲粗鲁的从楼梯上面一路拖下来。

很疼。却不敢哭。因为这样只会被打的更加惨,父亲开始随意拿起一根棍子又或是直接拿起一张断腿的椅子,细密的用尽所有力气似的往他身上砸。

他跑,却被残忍的拖回来,丢进冰冷的比他高几个头的缸里,他挣扎不开,没办法呼吸,鼻腔里浸满了水,极度恐惧的伸手,可以摸到缸底。

无力抚养娘俩的酒鬼父亲,喜欢打人出气。母亲迫不得已出去卖,父亲便打的更惨…他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长大,虽然看着十分正常,内心阴暗到,想着,怎么把昨天抢了他一块馒头的孩子弄死。事实上,他也的确弄死了。*$&)

没有人会去怀疑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不知从何时开始,父亲那残忍冰冷的眼神成为他一生的阴影。每每梦中想起,便会被惊出一片冷汗。

他突然鬼使神差的回头看她,开口:“你觉得,父亲,这个词代表着什么?……嗯?”

陈舒茗不知所云的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思考能力跟不上他的步伐。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她是真的不知道,一切都不记得了。她失去了整一块记忆。过去透明的就像刚来到这世界的婴儿。

莫染看着她,有些发傻的看着,突然笑了,他阴冷的,有些神经质的大笑:“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情况下出生的吗…”

“我的母亲,那个婊。子,啊!每天每夜被那个禽,兽打的半死不活,可是我觉得啊!我觉得她活该!她该死!她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让我过上那样猪狗不如的生活…”

“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情况下出生的吗?!我的母亲…那个被所有街坊邻居上过的,他们嘴里的…被人喊做婊。子的女人…她是在给别人口的时候…生了我…就在那个十平米的小房子…太穷了,没有在医院出生。没有出生证明…”

“我自生下来就是人人喊打的小杂种!他们骂我!打我!我倒现在都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可是那又怎么样!我现在…过的…”

“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好…我是混,我是没素质没教养!可是…同一个八岁没妈没爸的孩子谈这些他们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他哈哈大笑,陈舒茗皱着眉警惕的看着那身着暗红大衣的那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还好,他松开了她的手。

周围几十个人围着,陈舒茗轻轻瞥了一眼,没有说话。眼里敛去那蔓延出来的惧意。

“他们凭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曾经发过誓,别人伤我一分我就要还十分!你的男人…杀了我整条船上的弟兄!你以为我会放过她吗?”

他残忍阴冷到极致的目光让陈舒茗有些发颤,茶水早已经凉透,空气中那股苦涩的香味却完全没有退去。

她低下头,声音低低的,却丝毫没有畏惧:“我可以,我愿意换他一命。”

“如果你没有绑架我,那么他不会杀人。一切罪因由我而起。那么,我来替他死。我愿意为他尝还一切罪源。”她低着头,看不出情绪,从这个方向,莫染可以瞧见她圆润白净的耳廓,飘逸的随风扬起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怕死的女人。”他咬牙,想听她接下来会说一些什么。

“我也是。”她抬眼,对上他的眼。

他笑了,不愿多说什么。手里的枪尝试了好几次扣动扳机。抬手,朝天花板狠狠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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