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可别这么说，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刺杀国王的，我只是想来巴黎玩玩的，至于刺杀什么的，可没有放在心上。”

人鱼优雅的在水缸里面来回的游动，爱斯梅拉达看着水中浑身布满蓝色鳞片的生物，心里面思考他是准备干什么坏事。

“你认识他？”克洛德也顺着梯子爬到水缸的边缘，爱斯梅拉达往左边倾斜了一点，给对方留出位置，“是国王送来的。让我们不要伤害他性命，留着观察，不过说来也是，这么神奇的生物为何不留着研究，上帝花了七天设计这个世界，而他是其中最美的生物之一。”

克洛德看向人鱼的时候，眼神流露出一种怪诞的迷恋，那不是喜爱也不是欣赏，而是一种对未知的渴望。

他希望明白上帝创造的一切。

人鱼回看像他，又看了一眼爱斯梅拉达，露出嘲讽的神态。

“当然，这是一个怪物，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一样完美诠释恶的生物，就在一年前，我和他一同阴差阳错的组队，”爱斯梅拉达目光扫过人鱼，“我们去一个领主的城堡偷东西，等我拿到东西的时候，我看见他将一个五岁的孩子吃的只剩一半。不过对于他其他的恶行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东西留在这里面你们不觉得麻烦，有的时候他会控制人。”

“绿宝石，你可不要说了，我出来不想控制你们，是你们自己欲望过剩，我亲爱的克洛德，你也不要全部相信，这只是我们的天性，我就算变成人类的模样，也还是会有人鱼的天性，那个孩子，不过是不凑巧，谁让她看见我了呢，而我也刚好肚子饿。”

人鱼漫不经心的游动着他的尾巴，他生着一副人类的面孔，俊美妖异，红色的眼睛透露着天真，男人的特征，女人的体态，上半身的鳞片半透明，脸部光泽滑腻和少女的皮肤无异，下半身是鱼，修长的尾巴，迷醉的色彩。

“把他炖了算了，克洛德。”爱斯梅拉达道。

“哎，你可别这样啊，好歹我作为一个闲散雇佣者和你也当过同伴的，你可别这么无情啦。”

人鱼游到爱斯梅拉达面前，拉住她的手臂。

“地下三层被破坏了，本来他是留在三层的，现在只能暂时放在这里。”克洛德示意离开。

“你不担心他说出来？”爱斯梅拉达刷开人鱼的手臂。

“他不会。”克洛德说。

“我们彼此有秘密。”人鱼往后一翻，溅起一道水花，打湿了爱斯梅拉达的头发。

“我把设计图给你，就下来吧。”等克洛德消失在地下实验室的主厅之后，爱斯梅拉达见他敲击了右边的墙壁，离他三步左右的地方打开一道石门，克洛德走进了幽暗的石室。

“他信任我，”人鱼又游回了爱斯梅拉达身边，“我帮了他一个大忙，他会放了我，爱斯梅拉达不要给我找麻烦。”

“他和你的约定我不过问你们当中的一个，但是，要是让我说实话，我希望你被解剖，你太可怕了。”爱斯梅拉达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这个家伙。

“拉尔，你天性残忍，”爱斯梅拉达叫出人鱼的名字，“你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我们都是，爱斯梅拉达，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生物都在他人眼里是怪物。”拉尔跳到水缸的边缘，和爱斯梅拉达坐在一起。“你喜欢的人也一只怪物，并且也人类的大部分男性一样，自私。你想知道我帮了他什么大忙吗？”

“我不想从其他人口中了解令一个人。”爱斯梅拉达扭过脸去。

“还是你根本就不自信，你到底该不该爱这个人。”拉尔滑腻的鳞片擦过爱斯梅拉达的小指。

“我不希望，”爱斯梅拉达往后缩，“我也不准备知道什么。”

“那我就偏要告诉你，克洛德在这个地下实验室杀了一位神学院的学生，那个男孩似乎知道好几年前克洛德查办亡灵书事件的内幕。”

“什么亡灵书”

“吸血鬼的法典，那件事情之后，年纪轻轻的他就从一个低级神父，一跃而成若扎斯的副主教，快十年了，几个月前一个神学院的学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结果来要挟克洛德，学生的血当时都弄脏了地板，我帮他处理了尸体，他研究完我之后，就会放了我。”拉尔回到水中。“爱斯梅拉达，我觉得你太单纯了，那个神父，根本就不会在乎你的，他也不是什么天真的好人，要是他喜欢你，区区一个教职算什么？”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的评价，拉尔，你的事情我也不会评价了。随便你怎么杀人去。”

拉尔的话其实已经引起了爱斯梅拉达的好奇心，但是爱斯梅拉达不准备追问下去。

要是他喜欢你，区区一个教职算什么？

爱斯梅拉达的脑海里面反复回响着这句话。是的，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克洛德，这个世界的克洛德是什么性格，他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对于自己来说完全就是陌生的。

今天，他一直在拒绝我，那一天也是，他其实一直是因为嫉妒而对我主动的，我说不定就只是他的一个幻觉的替代品，他救过我，他和我之前，没有其他了。

“欲望和爱情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拉尔蓝色的鳞片在地下室的火把的照耀下散发着紫色的光。

“我是清醒的。”爱斯梅拉达道。

“哼，你才不清楚，你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他也一样。”

“你胡说。”爱斯梅拉达话还没有说完，拉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爱斯梅拉达拉到水中，水灌入口鼻之中，那种感觉比被人掐住脖子还难受。

这个水缸原本是用来烧制金属的，高度有将近十米左右，直径也将近五米。如同一个小型的深潭，爱斯梅拉达被拉尔带入水中的时候完全是没有防备的，突如其来的意外让爱斯梅拉达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觉得这种感觉，第一次游泳的时候，父亲将她扔进水中，当时水灌入自己口鼻到来的窒息感和此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