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汶被剥除学籍的消息传遍京城的同时,此事的来龙去脉和金銮殿上的争执也同时被传遍大街小巷。
一为即将到来的恩科,学子们为了了解各方事态和主考官的性情,难免打听着众。二来,家中长辈用来告诫自家子弟,免得扑了江汶的后尘,悔之晚矣。
同时,难免有好奇心盛的人对江汶供词中的王道之感了兴趣,《观刈诗》写得返璞归真,让人越读越爱不能罢,因此,这王道之的生平事迹也被人翻了出来。
曾在杭州府任过小吏,后来调到钱江府治下做了个知县,兢兢业业,勤政爱民,他的作陪有几首在江南流传,虽不及这首鼎盛之作的《观刈诗》,但也算得上文采斐然。
在得知王道之一家均死于意外,连个蒙童都没留下时,人们难免感叹。
死亡给王道之的生平添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越发激起了人们窥探的欲望。#_#77713470
传言中自大牢中放出后大受打击而不知所踪的江汶正坐在瑾王府中上官瑾的书房内。
如今事情按部就班的朝着他的设计进行下去,上官瑾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府外传回来的消息。
江汶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五官深刻,眉若雕塑,如坚毅的磐石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冷静自若,好像如今京城之中那些沸沸扬扬的事情和他无关一般。
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
他把诸多人都算计在其中,却独独没有瑾王府的影子在,把自己嫌疑摆得一干二净。#7.7713470
不论是谁,若是有个这样的敌人,肯定寝食难安吧!
江汶心中无不感慨的想。
可是不管是驱逐倭寇,平定西北,乃至此次设计暴出江南水患,行的事诡诈之事,偏偏为的都是天下百姓。
胸有沟壑,心怀万民。
江汶由衷的从心底折服于他,恭敬的行了个礼道:“草民替恩师谢过王爷大恩!”
说完跪下,毕恭毕敬的朝上官瑾磕了个头。
上官瑾扶他起来,道:“最迟再有五日,他们就会入京,你可要见上他们一面?”
上官瑾口中说起的他们,是王道之的父母。王道之家中薄有资产,两位老人名下有田产数十亩,因此虽然他们只得王道之一个独子,却并未跟随王道之任上。
张益根据江汶提供的消息,很快找到了两个老人。
江汶想了想,道:“暂时不用见了,等此番事了,还请王爷为他们寻个避身之所,安养晚年!”
上官瑾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在他的人推波助澜下,京城中的有关王道之的流言几乎一面倒的在颂扬。
有关王道之的事迹被传得沸沸扬扬,户部尚书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端端的扯出王道之的事迹来,王道之是怎么死的他最清楚不过,本以为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小知县,死了也就死了,没想到竟然被这个江汶攀扯了出来,而且还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隐隐的,他觉得有些蹊跷。
连王家与谢家的这场争执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无厘头。
户部尚书一时有些心神不宁,招了心腹坐着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去了首辅大人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