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看着他,静了片刻,之后说:司涂
俩人对着视线,华桐眼睛慢慢瞪大,又慢慢地挑起眉,像是不敢相信。秦放轻轻点了个头,转身去洗手间洗漱。
一切都很突然,突然得像个笑话。
秦放坐在飞机上的时候,觉得这一切像是因为他发烧烧糊涂了做的一场荒唐的梦。
他鼻息间的呼吸喷在自己皮肤上是滚烫的,秦放希望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这些确实不是真的。
但这偏偏都是真的。
宫琪在电话里说她刚收到第三次病危通知了,她说司涂要走了——
飞机上的时间秦放接不着电话,他恍惚间期待的梦醒也并没有发生。飞机落了地还在滑行时秦放就开了机,他给宫琪打了一个,宫琪没接。他往司涂的手机上又打了一个,这次接了,是宫琪接的。
她给秦放报了地址,说了病房号。
秦放发现他想问的问题,他现在找不到合适的方式问出口。
但宫琪是明白的,她说:还没有带着呼吸机。
秦放说:好,我马上去,别慌。
宫琪说话的声音发着颤,说嗯。
秦放是一路从机场跑出去的,跑得胸腔要炸了。坐进车里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接到了刑炎的电话。
秦放接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喘,他先深吸了口气,之后说:喂?
刑炎叫了他一声。
那一声听得秦放立刻闭上了眼,眉紧紧拧了起来。
刑炎的声音有点抖,他应该是刚接到电话,声音里甚至还有些不确定。
秦放不用他再开口,迅速和他说:炎哥我在,我已经在车上了。
他们在电话里不再是浅浅的问候淡淡的寒暄,秦放说:医院里应该只有宫琪自己,不过我马上到了,我刚问过了,来得及。我也不知道情况是什么样的,我到了立刻打给你。你别怕。
刑炎说:好。
刑炎嗓子很哑,他的声音秦放有些撑不住,不管他们的关系停住多久了,这样的声音他听到了还是很心疼。
刑炎太远了,他实在是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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