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凌霄子点点头道：“不过走之前我要抹除你的记忆，我住在这山上，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我下山找到唐萱儿，还得回来。”

这个凌霄子，说话就是说话，很平静，语气也很平淡。即使是在说要抹除华震的记忆时，也没有多余的语气，哪怕是一丝被打扰的愤怒。

“什么！”

华震闻言，瞳孔猛地一缩，转身就想逃跑。

“你跑什么？”

凌霄子忙叫道，却没有追上去。见华震没停下来，他才踏前一步，瞬间横跨数米，一把就抓住了华震的肩膀。

“你个无耻之辈，你说话不算话！”

华震面色狂变，直以为这萧凡要报复他，什么话也没听进去。当即就要跟凌霄子拼命。

“反正是一死，我今天跟你拼了！”

华震咬牙说道，猛地转身就是一掌拍来，拍在凌霄子胸口上。

这一掌，绝非是普通的一掌，而是化境宗师挥出七八成力道的一掌，就是辆小轿车也能瞬间被拍飞出去。

但凌霄子却是避也没避，硬生生扛下他这一掌。劲气如狂风一般从掌间席卷而出，吹动周围的大树直晃动起来。但凌霄子身形却未晃动丝毫，面色不变地望着他。

“我不会伤害你，但你的记忆，必须抹去。”

凌霄子仍旧平静说道。右手伸向华震头顶，只是片刻，华震的目光就已经变得呆滞了起来，不再反抗。

只见凌霄子右手掌间泛着一丝青光，跟萧凡读取华震记忆时的动作如出一辙。

“你的功夫有些厉害，未必找不回自己的记忆……”

凌霄子自言自语说道，眉头微微皱了皱。

“不能让你找回自己的记忆，否则，打扰我的人会越来越多。”

凌霄子这般想着，望着华震问道：“你这一生，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华震此时处于意识最薄弱的状态，所回答的，都是潜意识里面最真实的答案。他木讷地说道：

“是蛇，我这一生，最害怕蛇。”

凌霄子闻言，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道：

“那就抱歉了，我要把你的恐惧放大，设置成一道记忆屏障，把你最真实的记忆封存在屏障里面。只要你不刻意找回这段记忆，你就不会想起我给你塑造的假记忆。如果你想起来了，恐怕你会再次留下不小的阴影。”

萧凡此时就站在凌霄子旁边，看着他抹除华震的记忆，又一点一点给华震塑造假的记忆，再把那段蟒蛇的记忆植入到了华震脑海里。

这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十分钟不到，凌霄子便做完了这一切。

“好快……”

萧凡都不禁惊叹起来，这么复杂的过程，如果是他的话，怎么也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对了，他怎么不问华震我是谁，华震可是我派来的，抹除了华震的记忆，但我的记忆他没抹除啊。依照他的思维，我还是会来打扰他。这凌霄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凡又站在凌霄子面前，跟他面对面，望着他发呆的样子。

“糟了，我好像还没问这个人萧凡是谁……”

凌霄子发了一会儿呆，这才猛然想起来，挠了挠头。

萧凡：“……”

“现在也不好再问了，算了吧，找萱儿要紧。听这个人所言，这萧凡好像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是敢来山上打扰我的话，我就打死他。”

凌霄子自言自语说道，掠过华震，往山下走去。

萧凡咽了口唾沫，猛地将神念收回。

此时他和华震依然身处在圣爵的办公室里面，萧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想到凌霄子最后说的话，他就不禁一阵恶寒。

凌霄子如果要杀他的话，他可能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不是被雷给劈傻了……”

萧凡想起凌霄子的种种表现，总觉得这凌霄子跟他记忆中的凌霄子全然不同。他记忆里的凌霄子比他还要嗜杀，而且是动辄就灭人全族的杀人狂。

可他刚刚看到的凌霄子，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童，心地纯良，不会轻易杀人，甚至还对华震说了声谢谢。

“算了，先给华震抹除所有的记忆吧……”

萧凡叹了一声，准备将华震脑海里关于凌霄子所有的记忆，全都抹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