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笙一想起那天晚上的遭遇,就在心里把许千柔给扒了一层皮——
这个可恶的女人……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想再讨论许千柔是自己同胞姐姐一事了。
她一直不明白许千柔对她的敌意,但是,也不想明白了。
就因为自己作为言绍谦的女伴,出席了许家的晚宴,她就把自己列为了竞争对象,然后做出了那种事么?
这种人,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
“所以,这次你又想干嘛?”
全笙懒懒地说着,语气里带着对许千柔的不屑。
她看着许千柔一张化着浓妆的脸,看了一眼,目光就马上挪开了。
全笙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恨得牙痒痒,然后忍不住伸过手去,在那层厚厚的粉上,抠出一个见血的坑来……
“我想做什么,你现在的状况,能够反抗么?”
许千柔脸上的神情,突然狠了几分。
“我真想把你这张脸打烂,然后再把你扔进海里面去喂鲨鱼!”
全笙心里一沉,她没有和许千柔对视,但是,她还是能从许千柔的话里,感受到对方脸上那过分凶恶的神情。
全笙知道,许千柔的话是真的,这个女人,真的会这样做。
这样想着时,全笙脑海中,突然就闪过了言绍谦的脸,许多场景快速地划过,她心里随之就浮起了些许隐隐的期待——
他会不会来救我?……会吗?
全笙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但是,距离她被乙醚迷昏,至少也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吧……
在许家晚宴上,她被绑走的那次,只不过是经过了几个小时而已,言绍谦就来了……只是,这次却没有呢。
唉……
全笙并没有因为又一次被绑架了而感到害怕,她只是感到无奈,对自己几乎多舛的命运感到疲惫。
她心里想得很清楚——
现在,她的双手双脚都被人扣起来了。
而且,全身发麻无力,再努力也逃不远。
加上许千柔对她的恨意,说不定,最后她没能逃亡成功,还会被她折磨得满身疮痍。
所以,她选择暂时保持冷静。
……
全笙暂且放弃了挣扎,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垂着眼眸,仿佛在闭目养神一般。
她素色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如盖在羊脂玉上的黑扇。
一头长及腰际的黑色头发散乱着,都披散在了床铺上。
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被墨水浸透了的一方砚台。
她双手双脚被手铐铐住之处,都被勒出了一圈淡红来。偏白如白玉的肤色,和这胭脂泛红映衬着,仿佛抹在白瓷茶杯上的红色唇印,引入遐想连篇。
……
许千柔对全笙发了狠话,原本期待着全笙会表现出至少一点点的畏惧。
然而,现在她却只在全笙脸庞上,看到了过分的平静。
许千柔看着这样躺在床上的全笙,对她的镇定与冷静感到无比惊讶——
即使是经历了许多的自己,如果被人绑架了,面对着对自己态度凶恶的绑匪,肯定是会十分害怕的,何况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呢?
为什么……为什么全笙能够那么平静?
许千柔心里,顿时酝酿起了一阵剧烈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