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想了想：“生路倒是未必，不过，提示是有的。”

“是吗……”王明的脸上，不免有几分失望。

“这么明显的三条规则，要做到也不难，如果生路这么简单，这就不是团队级的任务了。”李言摇摇头，“不过，虽然不是直接的生路，多少也算给出了一些线索。”

“要说简单，其实也未必。”这时，陈默突然开口。

李言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也可能有这么一种情况，这三条提示，虽然很明显，但是，鬼戏的过程中，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让人在无意之中，或者不得不去违背这三条规则。”

李言默然，陈默提醒他的话，让他想起了午夜灵车的那次任务，那次触发任务，规则也很简单，就是不能随意停车，偏离路线，以及违背驾驶员手册而已，但是途中发生的各种事件，却会让人有意无意地触犯禁忌，最后，十个人之中仅仅只活下来了三个人。

那次任务，在参与者之间多次被讨论，而这次的团队任务，他们还会面临这样的状况吗。

“我看……”他正要开口，突然之间，感到一股气息贴近自己身后，像是在他的颈窝里吹了一口凉气，让他心中一惊，霎时转过身来，原来是一个佝偻着腰，脸皱得好似橘子皮的老妇人，不知何时阴恻恻地站在他的身后，浑浊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的，连他和陈默都没有觉察，李言心中大惊，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和对方拉开距离。

“嘿嘿嘿……”老妇人突然咧开嘴角，发出一连串鬼叫似的笑声，李言只觉得头皮发麻，正打算走为上策的时候，这老妇人却突然开口。

“鬼戏……不能听……”

“什么？”李言心中一跳，这老婆子语出惊人，是什么意思。

“我说……鬼戏，不能听……走吧……快走吧……”老妇人语声含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刻意说给他们听。

王明心中一急，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臂：“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听！”

老婆子摇摇头，转身想走，但手臂被人抓着，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只得转过头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你……放开……让我走……”

“不行，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们是不会放你走的。”王明心中愈发警惕，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不肯放松，“除非你告诉我们，鬼戏为什么不能听。”

老婆子浑浊的眼珠不停转动，看得王明心中发毛，但是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就这么把对方放跑，只能硬着头皮紧紧地抓着对方的手臂，只觉得像是隔着衣料握着一段枯树皮，说不出的怪异。

半晌，她才压低了声音：“鬼戏……不能听……那是因为……听了鬼戏，就会被鬼抓走……”

被鬼抓走？！陈默和李言，也都感到诧异，说书者提到的三个规则，看起来很像是故事的提示，但是这个神神叨叨的老婆子，却又说鬼戏不能听，到底他们应该相信谁？

“你们知道……鬼戏……为什么演什么像什么吗……”

既然挣脱不开，老妇人似乎也放弃了挣扎，橘树皮一样的老脸反而凑到王明的眼前，吓得他往后缩了缩。

“嘿嘿嘿……不知道吗，那是因为，演鬼戏的人，已经被鬼附身了啊……演戏的人，早就不是自己了……那是鬼在演自己啊，要不然你们说，为什么会这么像……嘿嘿嘿……”

王明被她唬得一愣，难道这真如这个老婆子所说，鬼戏，真的是鬼演的戏吗？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前方却吵闹起来，陈默和李言抬起头，看到一些人挤开人群吵吵嚷嚷地朝着他们奔来，一边用手指着，一边嘴里不停地喊着什么，场面十分杂乱。

他还没回过神来，这一拨七八个人已经冲到了面前，为首的两个人，一左一右，拽住老婆子就要向外拉开，王明回过神来，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你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