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蕾微不可绝的叹了口气,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准备等到十二点了。
她不再出声,做到旁边的邻座上,看着表安静的等待。
深夜本来不应该有什么人,但机场旁边是个例外,这个点虽然的确有些冷清,但零零散散的还是坐着几桌。
……
零点整。
咖啡厅里墙壁上造型独特的挂钟滴滴答答的响起,报时。
“现在是零点整。”
“现在是零点整。”
寒言轩俊美的脸面无表情而阴沉,他抬手最后一次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极简设计的表盘上,两根针重叠动到了一起。
他起身,叫来服务生,从容埋单,然后踩着稳重的步子冷漠的离去。
开车的是纪蕾,男人坐在宾利的后座上闭目养神。
深夜的车道上,昏黄的路灯整整齐齐,偶尔才有几辆车开过。
纪蕾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后面的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得关节泛白,不自觉的想为安沁说点什么,但是她最后还是不敢开口。
零点一过,她就连话都不敢主动跟这个男人说了。
车子开进别墅区。
纪蕾身为司机连忙下车给男人拉开车门。
阖眸的男人睁开眼睛,修长的腿落在了停车坪的草地上。
关上车门时,她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寒先生……要不要去把安小姐找过来?”
寒言轩没看她,眼睛眯起,极其淡漠的道:“找她的事情不用你,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如果没有接到电话,你就是假期。”
纪蕾心里微微一惊,但还是抿唇恭敬的道:“是,寒先生。”
她跟安小姐的时间最长,所有的保镖里安小姐对她最熟悉也最信任。
现在寒先生却不让她露面……
这说明什么?
……
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打完电话后,寒言轩就把手机直接扔到了大床的中央,径直进了浴室。
衣服散乱的落了一地,花洒里落下冰凉的水。
冷意驱散了他身体里的疲惫,和暖意。
那冷水的温度似是透过皮肤直接渗进了更深的地方。
……
安沁是突然惊醒的。
睁开眼睛时是满室的黑暗,心口落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和恐慌,她下意识的就往周围摸了过去。
熟悉的手感,很轻易就打开了卧室的灯。
光线充盈满室时,她反倒是怔住了,提着的心也落回了远处。
这是她自己的卧室。
反手按在自己的脑袋上,喘着气,她惊疑不定的迷茫,是……
做噩梦了吗?
是不是太想见寒言轩了,以至于还做了个在去机场的路上被袭击的噩梦。
拿起手机想看看什么时间了。
屏幕一亮,最先入目的就是时间和日期……
凌晨的一点过五分……
还很早……
哪里不对?
她瞳眸蓦然一睁,日期……日期晚了一天。
顾不得脑子里的迷茫,她想也不想的翻身下床,想换衣服却发现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连身上的大衣都没有脱。
就是她精心挑选的那一身。
寒言轩……
早就过了接机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