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山雨欲来(1 / 2)

南诏唐妃 水依生 6702 字 2020-01-25

苏白轻笑,也没回答,只是偏过头对着一直伫立在身后的绿珠柔声说:“去把这件袍子送回宫里去,本宫在这跟顾妹妹说些话儿。&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说着,只见苏白便将身上披着的白色袍子解了下来,放到了绿珠的手上。

绿珠冲着苏白行了一礼,然后退了下去。

“以前啊,本宫可是很得意妹妹宫里那月丫头的,只是可惜这世上还真是好人没有好报啊,那么好的一姑娘……这丫头虽说跟那月丫头没什么相似的地方,不过本宫瞧了半天,发现这孩子竟然跟妹妹你有着三分神似啊。”

苏白撑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

在她提起薄月的时候,薛芙的眉宇就已经开始皱了起来,待到苏白将话说完之后,薛芙的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拿一个婢女跟堂堂一品正妃相提并论?薛芙怒火难止,忍不住开口讥讽道:“那绿珠儿又何尝跟娘娘你不是有几分相似?”

苏白轻呵一声,有些玩味的看了薛芙一眼道:“薛乐舞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啊。”

我出言解围道:“这俗话说相近者为亲。夫妻二人数十年相处都难免会生出些许相似之处,又何尝是这一辈子的主仆了。不过姐姐有一句话妹妹还是觉得颇有遗漏的。”

“哦?”

苏白扬了扬眉,看向我。

“怀珠确是跟妹妹我有几分神似,但是妹妹可却并无有何处像怀珠。就像是这伺候久了,绿珠那孩子难免有些地方会像姐姐。但是姐姐可万没有哪处是像着绿珠的。”

苏白闻言先是怔了一下,继而忍不住开口大笑。似是极其开心的样子。她微微摇头,面带喜色的看着我道:“到底还是顾妹妹啊,这一张巧口当真是口吐莲花,真是中听。”

“妹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我笑了笑。

苏白揽了揽耳边有些凌乱的发丝,开口道:“妹妹,如今这宫里的人儿啊可是越来越多,但是能坐在一起说话的却是越来越少。也不知妹妹平日是否有此感觉?”

“姐姐说笑了,妹妹入宫以来,身边便一直都不曾少人言语过。自然也就不会觉得寂寞,加之有皇上相伴,更是谈何感觉。而且身为妃子,妹妹还是觉得要谨言慎行才是,话多了,反而不好。”

若是回到刚刚进宫那段时间,或许面对苏白的话语,我还真的会老老实实的回答她一番。但在宫中许久,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南诏公主了,自然清楚苏白这是在套我的话,所以也就将计就计的顺着说了下去。

似乎也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苏白起先微微错愕,继而有些僵硬的面容顿时又柔和了起来:“谨言慎行……好一个谨言慎行。”

“既然妹妹有如此觉悟,那看来本宫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苏白缓缓站了起来,她身上的雪白衣裙就犹如盛开在悬崖上的雪莲一样,圣洁而又危险。从她身上陡然炸开的气势凌人而又威严。

“宫中诸妃以四妃为长,无论何事,四妃都要以身作则以身传教。所以妹妹你这谨言慎行可不能仅仅是说说而已啊,本宫可是想看到一个真的谨言……慎行。”说罢,苏白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从她站起来开始,我便始终坐在那石凳之上,微微低垂着眸子,从她的角度看过来,大概能刚好看见我平静的神色。

待到那道白色的身影自眼前渐行渐远之后,薛芙走上来颇有些不满的说道:“惠妃还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姐姐饶是比她进宫晚上一些,但不也是以同级相称?这才一见面就是这般居高临下的说教,真是让芙儿火大。”

薛芙说着,还不住冷哼了一声。

我微微一笑道:“如今木如枝以死,后宫动荡不安。赫连姐姐不问世事,这后宫的大权不还是落到了她的身上。外廷后宫一荣俱荣,皇上如今若是下旨封后,十有八九便是咱们这位苏惠妃了。所以这言语上的不敬,说起来便已是大敬了。”

薛芙欲言又止。

“虽然看上去波澜不惊,但是想必你是知道的,我跟她二人已是势如水火。若是我得势,苏白必定不会好过,但若是她得势,姐姐我又怎能置身事外?”我摇了摇头,轻轻的给薛芙解释道。

诚然,其实谁都清楚我跟苏白是势不两立的,无论是明枪相斗,还是这暗箭相杀。纵然看起来表面上还是姐妹相称,但其实我是很清楚的。恐怕苏白封后那一天,便是我顾影怜的死期。但是反之,若是加冕称后的那个人是我,苏白也一定会死。

但她大概是自杀。

“一个圣洁到傲慢和卑鄙到恶毒的人啊。”

或许是坐的有点久了,从石凳上站起来的时候,我甚至还能感觉到脚掌传来的麻痹感。

“现在去哪啊姐姐。”

我揽了揽耳边,说:“不是说好出来逛逛的吗,那既然是光还需要什么目的地,走到哪算到哪。”

……

这一日,我基本逛遍了整座后宫,这是我第一次带着平静的心情正式的打量起这后宫的点点滴滴,从巍峨雄健的宫殿到池洼里面的尾尾红鲤。当我看着这些往日里根本都不曾侧目的景色时,内心也逐渐的空荡了起来。刚进宫的那些日子里,虽然是有些心烦意乱的,但是内心却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在那段日子里,也是我来大唐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了。我不必提防着谁,也不必奉承着谁,没人会处处针对我,我也不会处处去针对别人。但是那巍峨的宫殿在我眼中越发的冰冷,宫里的人也越来越如同行尸走肉,那池洼里面的红鲤,也有死掉的时候。

市井如此,皇城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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