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龙和孙书记在黄小斌家里呆了一会儿，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且黄父的心情实在糟糕，华龙和孙书记就借故告辞离开了。&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出了黄小斌家，当华龙说想去黄小燕家的时候，孙书记显然吃了一惊，他放慢了脚步，问：“你去找黄小燕干什么？她可是精神病刚好了没多长时间。”

华龙说：“我正是为她得了精神病这事去找她的。你想想，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得了这种怪病呢？总得有个事呀。”

“是呀，我也感到奇怪，这黄小燕在镇上的鞋厂工作，人聪明伶俐，漂亮活泼，怎么就得了这种怪病呢。不少人去她家打听过，可她一家人闭口不谈，黄小燕更是一听到别人问这事就掉眼泪！”

“就在黄小斌出事的那天晚上，黄小燕肯定遇见什么很不一般的事情，华龙猜想，黄小燕是受到刺激太重才这样的。”

“村里人也有这种猜测，黄小斌打黄小燕的主意已经好长时间了，他的死保不准跟她有点关系。”

“什么？”华龙吃了一惊，问，“黄小燕和黄小斌不是堂兄妹吗？”

“咳，黄小斌根本不是人，他这种禽兽啥事做不出来。多少本家的姑娘媳妇让他欺负了。可碍于这层关系，谁也没法找他算帐，怕张扬出去，再也见不得人。”

“出这事后，难道公安就没找黄小燕问过？”

“当时小燕病得厉害，见人只是又哭又闹，还怎么问？小燕病好出院后，听说有个外地人来找过她，让她说些情况，可她死活不说。那人要给一万元钱，小燕仍旧拒绝了。这可是个有骨气的好姑娘！”

华龙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大团疑云，问:“这人是干什么的？他为什么出这么多钱找黄小燕了解情况？”

“那天我没有在家，是事后才听人说的。那人直接去了黄小燕家，听说还开了辆轿车，来头不小。”

华龙打定主意到了黄小燕家要向黄小燕打听这个人的情况，就没有再跟孙书记问下去。

当他们过去的时候，黄小燕从鞋帮厂上班还没有回来。黄小燕的父母一听我的来意，立刻拉下了脸，虽然碍于孙书记的情面，又倒水又递烟的，可华龙问的事就是一句不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家常。

孙书记朝华龙使眼色，华龙明白他是要华龙赶紧走，怕华龙讨没趣。可是，华龙也有个拗脾气，在没见到黄小燕之前，华龙是不会轻易离开这里的。华龙故意装着看不见，跟黄小燕的父母谈这说那，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反正华龙有时间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山间的黄昏快要来临之前，小院里美丽又幽静，那老磨，那檐下的辣椒和玉米，那墙根下的月季花，无不洋溢着一种柔和温馨的气氛，使华龙想起爷爷奶奶乡下的老家，想起华龙少年时候回到爷爷奶奶身边过暑假的事情，顿时周围的一切异样亲切起来。

黄小燕的母亲，这位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沉不住气了。她眉目生硬地说：“蓝同志呀，不是我赶你走，你再等下去也是白费功夫。我那丫头脾气倔得很，她不想开口的事情呀，你用刀子也撬不开。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孙书记怕华龙受不了，忙说：“是呀，小燕这孩子脾气我知道，我早就告诉你别抱多大希望的！”

华龙反正豁出去了，就横下心说：“我这多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反正还没见到小黄姑娘，你怎么知道她不肯跟我说？”

孙书记在一边顺着说：“是呀，是呀！蓝作家说的有道理，没见着小燕，你们怎么就知道她不肯说呢？”

黄小燕的母亲气乎乎地说：“你们这帮写书的人呀，闲着没事就爱乱打听，然后胡说八道一通，什么事不让你们给搅和坏了！”

黄小燕的父亲一听这话，就火了，吼道：“庄户娘们，你嚷什么？还不快去喂猪，等小燕回来，让她自己做主吧！”

黄小燕的母亲受了一顿抢白，没好气地走开了。

屋里的气氛一进很沉闷，黄小燕的父亲一个劲地吸闷烟，孙书记则忙着给华龙倒水。

为了打破这种难堪的氛围，华龙问：“老黄，小燕姑娘总是很晚才回来？”

老黄说：“也不一定。她只有急活加班的时候才回来的晚，按说，这时候她也该回来了。这丫头，老爱疯跑。”

孙书记接话说：“小黄病好后，文静多了，懂事多了。”

老黄说：“那是，那是。”

正说着，院门响起来了，有人推着自行车进来，接着传来了黄小燕母亲和一个女孩的低语。

孙书记向门外看着说：“小燕回来了！”

华龙扭头向窗外看去，可被窗外的一棵月季花挡住了，根本看不到院子里的人。华龙只觉得太阳斜照在院子里，生出许多斑驳的阴影，使院子显得分外静谧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