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

许诺也看见了，可是她只是微微哼了一声，便转开了脸。

莫承坐上车后，很快升起了车内挡板，隔绝出一块私密空间。

许诺瞥了一眼他的动作，冷哼了一声，“我看那位张婉清小姐对你还余情未了，你要现在离开了，她心里该多伤心啊。”

她有些生气，说起话来根本不经过大脑，明明没有这回事，但她就是想刺激一下他，对方没有意思，不代表他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人家的温柔贤淑，气质优雅，她是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这么一说，她突然发现，为什么跟张婉婷这么聊得来了。

以前的她，不就是张婉清现在的样子吗？

纵使他说过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

可她始终认为，以前的那个她在莫承心里是无可取代的。

“不知为何，我跟张婉清小姐一见如故，就像失散多年的姐妹似的。”许诺继续道，“还有刚才在宴会上，那些饥渴难耐的眼神，不得不说，莫先生的魅力还真是大啊，只怕今晚过后，又有很多的女人要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莫先生是个无情之人，对谁都不来电，当然，我是个例外，本人深知这一点，所以就先省略掉了，不用在意，咱们继续，之前好像还有个……沈宜悦，对，就是她，加上现在的张婉清，她们都对你付出了真心，甚至为了你不择手段，可最终你却跟我在一起了，我有点搞不懂，到底是因为我跟沈宜悦有共同的经历，还是因为我跟张婉清的性格很像，莫先生才在她们两个之间，选择了我。”

莫承原本就已经猜到宴会之上她为什么态度突变，到这会儿就更加确定了。

从前她只听说过张婉清其人，并没有见过，如今突然见到，心中势必会生出一些想法来。

只因张婉清的性格跟她还没有离开莫家之前，一模一样。

从前救下沈宜悦，也只是因为他在沈宜悦身上看到了她的身影，一点点，却他只当没有察觉，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的想法，只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也只当这个世间再没有她这个人。

而一年多以前与张婉清见面的时候，他却在那一瞬间，清晰而明确地想起了她。

那么安静美好，清冽干净，像极了他记忆深处的一个人。

而这个人，几乎已经从他的生命之中完全消失，甚至连记忆，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可是那么安静的性格，却忽然将他拉回了从前的岁月。

这些年，他身处暗无天日的黑暗之中，尝过的苦难早已吞噬了所有从前。

而张婉清的出现却像是一把钥匙，忽然地打开了一扇门。

他蓦然回首之时，才想起来，原来从前的日子，也曾有过光明。

是她赋予了他这份美好，也是他，亲手将这份美好抹灭。

而后诱她回国，却发现她早已不同从前，已经变成了另一副他不认识的模样。

也正如她所言，如果不是张婉清的出现，他只怕至今还陷在那样的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是张婉清让他想起了她的存在，这才有了后面的种种。

她一直都是她，从不曾变成任何人的代替品，不管是沈宜悦也好，张婉清也罢，都是让他再一次爱上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