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个样子，看得我心里还真是痛快，比我自己动手还要爽。”

程易礼转开脸，本来是不打算理她的，可是过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她，“是你报的警？”

许诺眸光顿了顿，随后才缓缓道：“我大概是被你的真情给感动了，才会鬼迷心窍帮你报警……我明明应该看着你被他打死，然后再叫警察过来收尸才对，一箭双雕的好机会啊，我竟然没狠下心来，真是可惜。”

程易礼听了，忽然低笑了一声，却又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你的心有多狠，我又不是不知道……不管怎样，今晚谢谢你了，要不是那两个警察及时赶到，我现在可能真的被那家伙给打死了，但是许诺……我不会为了你，出卖任何人。”

许诺也跟着笑了起来，“别担心，我不会因为这个，就要你为我做些什么的，那样也太没有原则了，你啊，还是好好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吧，毕竟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牧九被放出来后，一定会再来找你报仇的，到时候怎么应付他，你得好好想想。”

话音落，程易礼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许诺说的不对，依照牧九的性子，这次没有弄死他，下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失手，不管他再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的。

见他在思考，许诺没有再停留，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程易礼还住在医院的第五天，牧九死了。

他在城市郊区的一条偏僻道路上被高速行驶的车辆撞过，根本来不及抢救就心脏骤停了。

消息传来时，许诺都有点不敢相信。

她各种各样的结果都想过了，唯独这一个，没有想过。

“本来想利用他火爆的脾气造成他们内部乱斗的。”许诺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他倒成了最先走的那一个，真是可惜了这么一枚好棋子，敖景淮可比他要精多了。”

郑旭闻言，道：“他在那个犯罪团伙里负责当线人，也就是说，只有他知道雇主的身份，在他们那个团伙里，敖景淮和程易礼对此应该是一无所知的，可是统筹的那个人肯定知道，现在就剩这个人没有现身，但是唯一知情的牧九却死了，这说明那个人在保护雇主，也是在自保，看来，我们这次要打持久战了。”

许诺靠在椅子上，听到这话后，静静思考了片刻，却忽然笑了起来，“现在想自保，太迟了点吧？”

郑旭缓缓道：“除非他让另外两个人也一起闭嘴，否则的话是瞒不住的，有些裂缝一旦产生，就再没有重合的可能。”

“所以现在，表面上他是隐藏了雇主信息，实际上，他却将自己置于了险境之中。”许诺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有意思，你猜现在，敖景淮和程易礼会是怎样的心情？”

郑旭顿了顿，才又道：“不好说，以这个人对牧九的行事作风来看，敖景淮和程易礼很有可能还来不及做什么，就会落得跟牧九一样的下场，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让他们两个永远守口如瓶，可是这样做有风险，得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才行。”

许诺听了，缓缓道：“我觉得第一个实现的可能性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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