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这世界每个人都是可怜人

晚上跟方晚秋一起吃晚饭，我把今天离职直接没有交接离开公司的事情告诉了她。

方晚秋也只是点点头，其他事情并没有询问我。

这让我感觉到了稍微的安心，因为现在的我心里压力真的好大，正怕方晚秋失望，并且认为我一点本事都没有，做事情还没完全计划好就脑子一热做出来的决定。

吃完饭之后收拾完了，心里感觉跟亏欠了方晚秋一样，我又坐在沙发上陪她看了一会儿电视，可是我的脑子里总是在不断的回想着王通那个疯子的电话，今天那通电话真的后悔打了过去。

继续保持着之前的习惯，方晚秋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着电视机，我看着电视机发呆。

持续了半小时左右，我轻轻将方晚扶的坐立着：“看一会儿电视你就早点休息吧，我先去休息了。”

“嗯。”方晚秋点点头看着我，今天的她不知道什么了，感觉下班到现在她的话变得那么少。

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客厅的时候，身后的方晚秋又叫住了我，我疑惑的转过头，看着眼前美丽的身影，表情中正带着犹豫。

“孙诚，这几天有可能出差，今天听沈总的意思，估计要出国一趟，而且三两天的是回不来。今天还跟我说需要我自己准备带一下行李。

喂，你别这样看着我啊，跟我要做什么似的。沈总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蹉的。这次项目沈总很重视，要是能谈下来的话，我估计沈总一定大赚一笔。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还顺口念叨着希望能够把那单子给拿下来。

不过他也说了，真要是谈成了，他就给我封一个大大的红包。我也不知道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总是我拒绝了，但是这趟出差是必须要去的。

沈总给我一整天的时间，不让我去忙其他，单独的准备资料和东西，而且还会顺带着几个专业性的精英组成一个团队，哦，对了，还找了个专业的翻译。这次沈总要搞一个大项目了。

真要是成了，我估计沈总在高湛市以后的层次变得更高了。

我今天提前跟你说一下，生怕你担心我。”方晚秋坐在沙发上向我说着话，那双美丽的弯月眼睛眨呀眨的看着我，像是有些担心我。

在我听到她的话语时，心中那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与担心真的控制不住冒出来，上一次吃饭的时候足以证明了沈彦之不是个圣人。

更可怕的是他伪装之下的真面目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可在上次吃饭的时候，竟然能够说出那种类似威胁的话语来，这沈彦之看起来并不是想象中的高尚多少。

有钱人，特别是做到了他这种地步，其实用脑子想想也知道，白手起家不容易，更何况他这么大的摊子。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原始资本的积累，往往伴随着血腥和黑暗的。那个沈彦之也并不是活在童话故事里的人物。

心里憋屈的很，堵的我难受的很，可是我看着方晚秋那双眼睛，正担忧的看着我，最终我深呼吸了几下之后，还是挤出来笑容向方晚秋说着：“没事，去吧，你看你的样子，是不是以为我又胡搅蛮缠不让你去，又说一番沈彦之那王八蛋这不好那不行的话来？

好吧，你担心的有道理，那些话我跟你说过无数次，现在我心里还是这么认为的。总之你自己多照顾好自己。

这种生活我相信不用太久，等我这边步入正轨了，我想你不要在沈彦之公司做事了，你来帮我好不好？”

我说完话之后就看见方晚秋的表情变得轻松，那双美丽的眼睛也变亮了起来，向我露出了最美好的微笑：“好，我一定帮你。要不是想现在需要生活需要吃饭，而且还挪用公款，对沈彦之有亏欠，我现在就能跟你一起忙去。

我也吃过苦受过罪，这些我都不怕，跟你任性一次我也愿意。”

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说着真挚的话语，我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小感动，最终收拾心情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流露出来。

“去吧，工作的事情，虽然我真心讨厌你跟沈彦之走的那么近，说真的，注意保护自己，而且我也相信你。另外有一点我必须要提前说，沈彦之之前的东西能还就还，不能还算欠他的钱，到时候也给他，这一次千万不要只要他的东西了，咱们现在穷点，以后一定会很有钱的，相信我。

另外，到现在你还是在做着沈彦之的秘书，之前的时候我没问过你，因为我跟你说过太多次，现在一点都没变，等这一次出差的时候跟他说一下，回来之后就不要再做什么见鬼的秘书了好不好？

就这两件事情，你答应我行吗？”看着眼前美丽的脸庞，已经深深烙印在我内心深处的影子，我忍不住的向她又说了一句。

方晚秋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使劲的向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冲她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身离开了客厅：“一会儿早点休息，我的卧室房门锁了，今晚别再胡乱整幺蛾子。”

到了深夜我躺在床上，一边担心着方晚秋出差的事情，在我心里总感觉不踏实，另一边我的心里因为赚钱的事情也变得焦急了起来，我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今晚原本还以为方晚秋会来敲门，或者又故意来让我享受那种美妙和折磨人的滋味，可是一直到了我睡着了整个房间还是变得那么安静，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或许就跟她之前说的一样，需要早点离开去出差需要保持精力。

等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了，方晚秋知道我不用上班，也很安心的任由我睡到现在。

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我洗漱的时候又开始琢磨着脑子里的计划，只不过不知道行不行。

当我来到餐桌准备去厨房下点面条的时候，冷不丁看到在餐桌上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豆浆和肉夹馍已经变凉了，我坐下来不在意的吃喝着，在桌面上还放着一张巴掌大小的便笺纸。

“我先走了，早饭给你准备好了，记得乖乖在家等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尽量让马婷少来咱们家。那是咱们家！”

简短的话语，我甚至能够想象的出方晚秋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赏心悦目的表情，特别是最后一句咱们家的时候，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要是以前的心里一定会感动万千，因为我虽然急躁鲁莽包括稚嫩，这些我都承认，但是每个话语或者简单的动作，都能让我感动的稀里哗啦，但是这次没有。

上边写到了马婷，也在不断的提醒着我，我正确的感情该给谁，我跟谁才是真正的恋人关系，而不是该去享受那种罪恶的禁忌。

看着手中的这张便笺，在洁白的纸面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唇印印在上边。

今天方晚秋看来是化了正妆了。

心里说不出来的遗憾与失落。

我把早饭剩下的塑料袋和简易纸杯扔进了垃圾篓里，点上烟在客厅抽着。

抽着烟的同时，我拿出手机来开始寻找那些招聘和业务类的信息，之后就开始打电话约了起来。

那些消防、空调、暖通包括强弱电的项目，只要是施工队伍或者公司我都把号码记下来，之后我就开始了一遍遍的打起了电话。

有几家听到我不是去当小工的时候很明确的拒绝了，一圈电话下来，还有个说要跟领导咨询一下就没了回音，至于最后一个，听着应该是老板接的电话，看情况规模什么的都不咋样。

跟这一家约定好了之后所剩不多的电话我也没打，直接离开家门去了他们公司的办公地。

兴冲冲的来到眼前这座副街上的小楼时，我有些诧异，这个破旧不堪的小办公楼基本上都空了一半，还有些房间从外边看玻璃都碎掉了也没人管。

我按照之前说的地方走了上去，来到三楼之后按照上边的房间号，总算是找到了那个公司。

有些破旧的门，上边还挂着xx公司的一个标牌，这里估计最新最干净的也就只有这个标牌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今天的我穿的利索干练，而且也不是那么正式，我感觉正好。

“请进！”在我敲响门的下一刻，里边传来了一个有些粗哑的男性声音，我推门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这办公室挺大的，在靠近一侧墙角的地方，对方着一堆材料，还有在墙角摆着一些扳手钳子这些工具，基本上来说，这办公室跟一个库房差不多，唯一还算正式的只有那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了。

“张经理，你好，之前咱们通过电话的，我叫孙诚。”我进来之后正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办公桌前正修理着一个配电箱，见我进来之后看着我，我赶紧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张经理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笑着站起来想跟我握手，可看着自己的双手脏兮兮的手之后又不好意思的收了回去。

穿着一身湛蓝色的牛仔布料衣服，应该是工作服类似的服装，脸上带着一副看起来度数很高的眼睛，整个人也看着挺实在的。

我看着眼前座位和座椅，这种应该是叫工作室才对，哪还是什么办公室，而且我估摸着这个公司所有人加在一起应该不超过十个人。

“张经理，之前的事情我跟你在电话里沟通过，你看我说的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我现在因为缺资质，但是很想做这行，之前的时候我做过两年，对这行不陌生的。

咱们合作的事情，你有做不过来的活可以分包给我，我给你提成，或者是让我挂靠一下你们公司，我接活的时候用一下你们公司的资质，然后我按照接活的大小或者金额来给你交管理费 ，你看怎么样？

说真的，这种事情对你们公司没什么损失，也算是额外的收入不是？而且以后咱们总有打交道的机会……”坐下来之后，我在这件放慢了杂物的办公室里跟这位张经理开始做起了自己跟他的合作。

说完之后，张经理思索了一下，然后冲我点点头：“兄弟，咱们这行竞争很大的，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配套队伍，咱们这样的跟打游击差不多，除了找那些外包或者正常维保的工程，一般情况是很难接活的。

所以我这里也没什么多余的活分包给你啊，不怕兄弟笑话，你看看我们公司现在的状态，其实只能算是几个人在一起打点零工。

唯一的好处就是我们办公司的时间早，一整套的资质都有，包括需要验证人员资质的证书我们也有。

所以咱们要是合作的话只能做挂靠了，把我们公司的资质借用给你，你用自己的关系和能力去接活之后，我们就拿点提成管理费，你看这样成不成？

嗯，你既然想做这一行，咱们这价格也基本上透明了，我收你项目总金额的25%当成是管理费，你看怎么样？”

张经理说完话之后拉开了破旧不堪的抽屉，从里边摸出来一包烟。

我赶紧把我的烟掏出来甩给了张经理一根，自己也点上抽着。先不说我现在没点项目和头绪，可是真要是有了活，出去成本人工和材料的费用，还要再给这个公司四分之一的总金额当管理费用，我这心里有些受不了。

这价格太高了，高的有些离谱。

一边抽着烟，一边开始跟张经理讨价还价了起来。按照他的来说，也确实有道理，毕竟借用他的资质，风险和责任就由他承担，毕竟是用他公司的名义干活，但是这高的我还是接受不了。

没有推迟，也没有答应，张经理好像很理解，直说着以后需要的话打电话联系，我就离开了这里。

自己接活，四分之一的总金额的钱白白扔出去，那根赔钱做几乎没区别了，这也是我犹豫的理由，哪怕是我辛苦些小赚点，跟上班工资持平我也敢做，因为一旦做起来之后才能慢慢扩大，但是现在刚开始就把我的计划给卡死了。

出来这个破旧的四层小办公楼，我没有立刻回去，又开始在不断的思索着我的计划来。

之前的经历都放在儿女情长上边，我发现自己是不是被这种环境给刺激的智商退化了，我应该还有很多计划和想法才对的，可是现在总是感觉脑袋空空的。

在街上走路出神，差点走进了绿化地里，现在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无头苍蝇。

一时间心乱如麻，我四处看了一下直接走到了绿化带旁边的一块头上坐了下来，继续扒拉着手机。

我就不信找不到需要我这种需求的地方。

同城网，信息港，我几乎翻遍了，宾馆酒店办公楼，只要是上边有联系方式的都打了一遍。

大部分都是外包出去了，而且听那意思应该是时间不短。

我好像忽略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除了新验收使用的地方，一般正常运作的单位这些东西都有人在做。

可是现在一时半会儿我去哪找临近开业的宾馆酒店这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