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辰随时都可能把车停在路边，乔思沫的双手放在大腿上，她看着前方被远光灯照亮的路，一切都是那么遥远和不可捉摸：“你的条件是什么？”

顾亦辰转首之际，眼底微动：“在你眼里，是不是我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有条件的？”

乔思沫渐趋冷静：“不是吗？”

顾亦辰对她的反应感到失望，又没有太多出乎意料，他摇头：“我没有条件，可你要是想送命，就下车吧，我拦不住你。”

反而是他在无奈一般。

乔思沫的唇抹开一把弧度，窗外的霓虹灯照不透她的眼底：“我现在没那么傻了，我的命不会再为别人丢第二次。”

顾亦辰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动，他想到什么，没有去看乔思沫。

顾亦辰没有停车，车速保持着没有任何变化，四五辆黑色轿车依旧跟在他们后面，始终在等待着那个时机。

乔思沫看着后视镜，她的命，有一天也会交到顾亦辰的手里。

手机铃声划破了清冷的气氛，虽然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这一瞬间乔思沫还是浑身一冷。

顾亦辰拿出手机，看是柳原助的来电，柳原助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着急：“总裁，乔氏工厂那些员工全都闹了起来，堵在公司门口了。”

顾亦辰以为柳原助说的是乔氏：“让他们闹，乔氏现在人去楼空，看他们还能闹到什么地步。”

他话音未落朝乔思沫睇去一眼，乔思沫的神情近乎麻木。

顾亦辰收回视线，听柳原助在电话里又说：“不是乔氏，他们正在我们这边闹，这都晚上了，把公司的人吓得全都不敢走。”

柳原助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顾亦辰听这番话，柳原助是在外面调解不开，只能向他汇报了。

柳原助正说着，就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顾亦辰听到电话里那些员工疯狂叫喊的声音：“还我们工作！你们既然是一家的，就出来一个人给我们个说法！”

“对！你们太过分了！简直不是人！”

“出来！”

柳原助的声音几乎淹没在嘶吼声中，亏得有保安在旁边拉出了柳原助，柳原助快步走到旁边，继续听着电话，顾亦辰还没有把电话挂断。

柳原助的心情沉重：“总裁，你看要不要直接报警？”

柳原助不能做这个决定，只能顾亦辰亲自开口，这是在顾氏门口，报警之后只会加剧恶化，况且对顾氏也会有所影响，可不报警，这情形恐怕他们是无法控制。

情况十分两难，柳原助被保安护着退了几步，退回台阶上，他站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员工拉开横幅，有人的手里还拿着木棍之类的东西，场面分外危险。

顾氏的大楼内，办公室的灯几乎全都亮着，刚来的实习生被吓个半死，哪见过这种骇人的场面。有人下班早，在那些员工还没闹大的时候从后门溜走了，大部分人当时以为不会闹大，等到了下班时间，才发现前后门都被堵着，他们连楼都不敢下了。

这样僵持到了现在，柳原助知道顾亦辰今天是有私事的，不得已才打给了他。

顾亦辰当时一口答应了乔思沫的条件，就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男人沉了声：“先别报警，我现在过去。”

柳原助也听出顾亦辰有所顾虑，听从顾亦辰的吩咐看向保安：“把他们挡住了，千万别让他们冲进来了。”

要是那样，可就真的出大乱子了。

电话那头的动静之大，恐怕乔思沫坐在旁边都能听见，她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柳原助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感觉到顾亦辰的车明显换了方向。

乔思沫看他：“你要带我去哪？”

顾亦辰把手机放上仪表盘：“你要跟我过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乔思沫虽然听到电话里乱糟糟的，可具体没有听清。

她心底隐约感觉到是和乔氏有关，十有八九，就是那些员工了。

顾亦辰看着她的视线沉了沉，他踩下油门让车提速：“那些被辞退的员工现在在闹，我看，场面很快就要失控了。”

“我去了有什么用？”乔思沫反问一句，后视镜内，跟着他们的车一辆不少全都继续跟在后面，乔思沫不再去看，“这是苏芷凝闯的祸，你就该让她去收场。”

乔思沫绝不替苏芷凝出面，她也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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