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玉看刘妍这样肯定的眼神，眼神里闪过几分惊喜：“莫不是妍儿你，准备与平阳侯……”

“平阳侯有后，就一定得是我生的吗？瑞玉，难不成我就不会另辟蹊径吗？”刘妍的脸上浮起几分笑容。

瑞玉反复琢磨着：“另辟蹊径……”猜测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要给平阳侯纳妾？”

“今日在宫里，我与父皇说了，请父皇给平阳侯和嫱儿赐婚。将来，嫱儿会给平阳侯生下世子，平阳侯不会无后。”刘妍的话，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一样。

瑞玉看向刘妍，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世……世子？”

瑞玉在大汉这些年，多少也知道，只有正妻生的儿子才能称为世子。刘妍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成全刘嫱：“你……你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请求？若是阳石公主嫁给了平阳侯，那你这个正妻怎么办。她的孩子是世子，她也就是平阳侯的正妻了？你将来在平阳侯府，没有儿子，又该如何自处？”

瑞玉为刘妍考虑了这么多，越说越激动，刘妍对刘嫱从来就不设防，很是放心的说：“你放心，我是嫱儿了皇姊，又成全了她的姻缘，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如果我与平阳侯有了孩子，嫱儿心里会怎么想，她岂不是要以为，我这个做皇姊的，有心要与她争。”

瑞玉看着刘妍平时还挺聪明的，怎么一到刘嫱的事儿上，就变得这么不理智了：“妍儿，你只为阳石公主想，可她有没有为你这个皇姊想过？当初你答应了与平阳侯的婚事，她对你的态度立即就变了。在你心里，骨肉之亲比情爱重要，可在她心里，情爱却比骨肉之亲重要。”

刘妍并没有把瑞玉的话放在心里，只是透着浅浅的笑容：“是我欠她的，总是要还的。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只是嫱儿觉得幸福，我一个人平平淡淡的，不也挺好的。”

瑞玉看刘妍的笑容里，看破红尘的洒脱样子：“平平淡淡？你以为，圆了阳石公主的梦。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有儿子，也就没有地位和未来。后半生，你难不成想要孤独一生？”

刘妍此时还不知道，尔后的路，更为艰难。

曹襄站在远处，看到瑞玉离开以后，才走到刘妍的对面坐下：“公主这是怎么了，不高兴？”

刘妍看向曹襄，嫣然一笑，难得有这样的好脸色：“君侯，你可知道，为何我会对去病如此钟情吗？”

刘妍自从成婚以后，从来不会与曹襄这样和颜悦色的说起霍去病：“公主说过，我没有哪里比不上冠军侯。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何公主会对冠军侯一往情深。”

“因为我觉得，只要有去病在，就会觉得踏实。他战绩彪炳，全是为了能有一日位封烈侯，凭他自己的努，能有娶我的资格。否则，他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跟着舅舅学着领军出征，我心里真的很感动。”刘妍回忆着说，情不自禁的落了泪。

“公主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曹襄隐隐觉得，刘妍这是话中有话。

刘妍知道，如果与曹襄明说，让曹襄为了有资格娶刘嫱而去战场，曹襄怕是不会随军出征的。

刘妍义正辞严的说：“曹襄，你一直想与去病比，也一直问我为何不爱你。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我看看你曹襄的能力，究竟能不能比得上霍去病。”

曹襄也不笨，当然听得明白刘妍的话。刘妍的意思是，想要接受自己这个夫君了，只是还抹不开情面，想找个台阶下罢了：“公主的意思是，让我与冠军侯一样，去领军出征？”

“这种事，我不想强求于你，左右我都是你的夫人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刘妍说话，从来就不会去求着别人，无论是什么话，都会反着说，效果才更甚。

曹襄伸手去握起刘妍的手，自信满满的说：“为了公主，我什么都肯去做。即使是上战场，我曹襄绝也无半点畏惧。”

刘妍的心也是肉做的，怎么会感受不到曹襄的痴痴情深。

“君侯，你对我心意我都知道，一切都不怪你。都是我，到现在还放不下。或许，当我看到霍去病与如意成婚了，我也就死心了吧！”刘妍不敢去看曹襄的眼睛，不想看到曹襄对自己深情又充满了希望的样子。

曹襄对刘妍的真真切切，换来的却只是刘妍对曹襄的利用和算计。

曹襄对刘妍宽容、理解，该做的都做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公主不必自责，无论多长时候，我都会等，一如既往的等下去。”

刘妍此刻是深切的感动：“我对你这样冷漠，可你为什么还是要对我这么好？若是你也有你的脾气，我也就心安理得了，也不会于心不忍，总是觉得亏欠了你的。你越是对我好，越是包容我，我就越是觉得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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