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疯了，我可不敢管一个疯子要钱。”

“那我看上去不疯吗？”

“你看上去……”矮小老头说着，捋着胡子围了莫含瑶绕上一大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阵子，而后得出了自己的一套结论，“起码比她要正常一些。”老头指向了舒兰。舒兰好像抗议一样发出不满的呜呜声。

莫含瑶看她这么呜呜地嚷嚷也怪可怜的，干脆帮她拔了白布。

“我不是疯子!”这白布一给拔出来，舒兰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起来，害得莫含瑶差点就要把白布给她重新再塞回去。难怪裴觉远给她塞上白布了，这闹腾的劲儿换了谁也要忍不住给她把嘴塞上的。

恐怕裴觉远还忍耐了一阵子塞上的。如果是简流风和她的话，老早就给塞了吧？

不对!她怎么好端端想起简流风了？

“当你解了我的毒就没事了吗？当我对你是千恩万谢的吗？作梦去吧，我还要杀了你的。”舒兰的嘴好容易有了自由，没想多呼吸一下久违的空气，净顾着挤莫含瑶了。

莫含瑶也是服了她，这都动不了了，还不忘挤兑她。

自己这是得有多招恨？！

“我也没指望你能说一句谢谢的，”莫含瑶撇一撇嘴，“当我是日行一善就好了，过了今夜给忘了吧。”

“哼！”舒兰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再也不看莫含瑶一眼。

恰逢这时，那舒府哭哭啼啼跑过来的丫鬟跟着一同派去舒府救治舒老爷的回来了。

丫鬟一进门就对了矮老头跪下了：“多谢您对我家老爷的救命之恩。”突然一下给跪了，矮老头还有点不好意思呢，捋了半天的胡子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舒老爷也中毒了？”莫含瑶好像一下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冲了矮老头就是一喊。“没错。”矮老头点一点头，再捋一捋胡子。莫含瑶盯住了那胡子看了半天，只觉得他再捋下去这胡子都要直溜溜的了。

手没地放就搁着，有必要一个劲儿地捋自己的胡子吗？欺负这里就他一个有胡子的？

“是不是你给下的毒？”等这丫鬟千恩万谢地回了舒府，莫含瑶马上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第一怀疑的就是舒兰。

因为一个连自己也舍得下毒的，没有什么理由不舍得对自己的父亲下毒。

“我……我没有。”舒兰的话出卖了她，虽然她抵死不承认也没什么用，莫含瑶照样就怀疑她了。看不出来舒兰还是挺毒的一个女的，过去烧她的俏美娘吧，教唆山长千金吧，南下追杀她吧……不管多么的过分，起码都是针对了她的。可这一回连自己的亲爹也要一起针对了，还搭上了自己。这杀了她还好，杀不了她岂不是赔了亲爹又折命吗？

这么弊大于利的一笔账也算不明白，怪不得生意怎么也好不了了。

手上突然多出一个有利的把柄，不好好利用起来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你再怎么否认也没用，连自己都敢下毒，亲爹算什么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其实舒兰这一路走过来，内心也是一直在挣扎不断的。纵然有多么看重仕途，到底是她的亲爹，这血浓于水的道理还是不错的。她也想过回去替父亲解了毒，或者干脆一点，解了父亲的毒再解了自己的毒，至于什么莫含瑶也不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