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怜月如此动情地诉说着前尘往事，龙月菱的心原本也是有些许触动的。&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似乎当日给他这颗如影随形丹之时的感情，完全被他这一番叙述给勾了出来。心里只觉得沉闷压抑，好像有很深的情感在和性格中的某处执拗较量着，谁也不服输、谁也不妥协。

可是，听到怜月那最后一句嘲讽，龙月菱的脸色便瞬间冷了下来。

前尘往事，终究也只是旁人口中的“故事”罢了。而此时她所看到的所体会到的，才是真真实实的。

此时，她看到的体会到的，只有怜月的卑鄙。

“怜月，纵然我现在想不起前世的事情，但是不瞒你，随着你的叙述，我真的能体会得到我当初把这如影随形丹给你之时的心情。我把这颗丹药给你，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是出于对你的珍惜。这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你为何要拿着它去祸害别人？你也说过，我前世致力于丹药研究，为的是治病救人，为的是不再让这世上有痛苦。”

“你说过，我研究那些毒药，只是为了更好的辅助正义而已。所以你该知道，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我炼制的丹药祸害到无辜的人。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么？”

“呵呵……”龙月菱苦笑起来，因为他知道怜月很清楚。从怜月得意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龙月菱锁住了怜月的眼眸，心里那因怜月的叙述而起的情感到现在还未退去，仍旧是爱与信仰的较量，压得她透不过气。但是眼眸却是冷冷的，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在告诉他：“怜月，你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所以这一世，我看到的，只是你的卑鄙。”

怜月，如果上一世我真的爱过你，只能说明我并没有看透你、我并不了解你。

怜月咬咬牙，龙月菱的这一番沉痛的话语并未出动到她，而仍旧是恨声道：“月，既然你已经想起了前世的情感，为何还要这样指责我？月，你已经想起了前世的情感，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是谁造成了今日的局面？是你！”

“月……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话”，怜月的声音疲惫起来，叹道，“前世是如此，今生你还是如此……我已经告诉过你，前世你爱的是我，只要你和我回神国，一切都会恢复如初的。可是你偏偏不听，偏偏要去和影随月纠缠不休……月，所以你说，影随月是无辜的么？所以你说，害他的人是我么？”

龙月菱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该沉到何种地步才能表达出自己此时无比沉重的心情。她感觉到此时听着怜月的这些话，不仅仅是因为这些话本身而愤怒，还有……竟是因为某种期许的幻灭。好像在内心深处，有一个完美如神般的形象，正在一点点的崩塌……

神祇堕入凡尘、陷入污泥……而这一切，并非有人胁迫于他，全部都是因为他自甘坠落！是他内心的肮脏，带着他一点点坠落。

此时站在玲珑居之中，呼吸着神国的空气，听着怜月的这些话。在脑海的深处，真的有一个神祇的形象在缓缓苏醒，可是还未及它苏醒过来，面前的真相就已经击得这残留的幻象破灭。

破碎得连一丝残渣都不剩，却仍旧击得她的心没来由地一阵抽痛。

龙月菱咬咬牙，看着怜月，道：“对，害他的人是我。是我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