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散去后，唐解并没有走，他问孔言“你有没有发现申家人不对劲。”

“当然”孔言失笑“不管是行事作风，还是人员组成都变了，没一个是我见过的，而且我记得申家并非习武世家，上次竟能在何子仁的王府里来去自如，还有那功夫路子，我看着十分眼熟。”

唐解看着孔言，沉声道:“是我唐家的路子。”

“原来如此”孔言抿着唇若有所思“从前申家最不起眼的就是这个申小二，现在却只剩下了他，还真是…呵，阿解，那申轻仪怕是不可能跟你们走了。”

“我们？你不打算一起回俞国？”

孔言摇了摇头，把自己与萧家的交易讲给了唐解听，然后认真道:

“我认为里应外合确实不失为一种良策，而且……”

“可那样你会很危险，我不同意！”

“我坚持！”孔言看着唐解，从未有过的严肃，她不会回俞国的，更不想面对何子易，她需要一些事来分散失子的痛，也需要为这天下人做些什么了。

唐解一把抓住孔言的肩，说:“不行，你必须跟我们回去，何子仁就是个疯子，你在他身边随时都会有危险，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子易更不可能同意！”

“不要跟我替他！”孔言甩开唐解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这时，门被退了开来，是公孙嘉和司徒阳，还有……何子易。

“你不需要留在齐国”说着何子易深吸一口气“我会离开。”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因为你？”孔言冷笑“何子易，你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我这么做是为俞国，还有天下百姓。”

“表嫂！”公孙嘉来到孔言面前，抓着她的手质问“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表哥？就像素姑娘一直说的，孩子没有了也不是他的错，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不是他的错？那是我的错吗？啊？”孔言怒斥着众人“既然你们昧着良心全向着他，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明日一早，你们便离开吧，我会…”

“我不准你留在何子仁身边！”何子易目光灼灼的看着孔言，一字一顿道:“我绝不允许你再离开我！”

“呵”孔言冷笑“你果然是个骗子，刚才还说要离开，现在又说绝不允许我离开你，何子易，我算是真的看清楚你了，这骗人的手段真是高明。”

“言儿，我…呃，咳，咳咳咳……”

何子易捂着心口痛苦的弯下了腰，一旁的司徒阳和唐解赶忙扶住，他们都没看到院子里的素因，她本打算在何子易倒下的那一刻冲上来的，可最终还是没有迈开步子。

她知道的，自己始终都只能是一个局外人。

屋内，孔言看着何子易如此痛苦，却无动于衷，心里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要给死去的孩子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你们都出去吧。”孔言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看。

“言儿…”

何子易的声音不停的刺痛着孔言的耳膜，她执拗的不肯睁开眼睛去看他，何子易推开了扶着他的人，一步一步来到孔言面前，伸手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用近乎祈求的口气说:

“言儿，是我错了，都怪我，你怎么对我都行，但…但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何子仁不是善类，你不能留下，我会离开的，我真的会离开的！”

何子易的怀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孔言最贪恋的存在，有那么一刻，她想要不就算了，子易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因为他不想让她离开。

“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