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梦蝶(四)(1 / 2)

解忧和梦师都似乎毫无感觉,脸上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他们刚刚那一拳的凶险,樟甚至连出拳的影迹都没有看清楚,只是傻傻的歪着头,疑惑的看着解忧,那双清澈无瑕的眼中像在询问着什么。

“樟,你先去吃点东西吧。”

这种很明显的敷衍对智力低下的人效果再好不过了,眼睛微眯如弯月,开心的点了点头,就这么蹦蹦跳跳的追随着望萝酒离去的背影。

一路注视着樟的背影,梦师已经快要忍不住自己的杀意了,他感觉自己的瞳孔都已经开始颤抖了。

“真的,好像把那个男人逼入绝境啊……”瞳孔中的杀意直指着解忧挺拔修长的背影,他很想尝试一下,把这个似乎永远都从容不迫的男人逼入绝境的感觉,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带给自己所渴望的东西。

等到了樟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电梯门后,刚刚尚且看起来累如死狗的解忧回过头,直视着梦师由于血液过度涌流而布满血丝的眼睛,谐谑的笑容看起来如同狐狸一样,狡诈而又带有着嘲讽。

“可惜了,我与你之间居然只能用拳头这种粗鄙不堪的方式来证明自己了。”解忧缓缓开口道,语言中的谐谑和被冒犯的怒火几乎快化作实质而喷涌而出,他看不到,这个时候的他,和梦师没什么两样。

“说真的,你之前的样子可真的不配让我来帮你。”

“嘭”在解忧话音尚未落时,梦师已欺身而入,左腿化作鞭子一般闪击而上,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为此,他期待了很久了,久到他感觉也许自己就会这么结束自己的一生了。

“解忧!!”一记鞭腿被解忧轻松的用手臂格挡开来,抽身离去时,梦师对着解忧咆哮道,那声音里充满着喜悦。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琴奏知音,酒迎故人。对手往往也正是最好的知己。梦师也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否还有当初的决心,来给予他所想要的生活,或者是他所渴望的死亡。

“哼。倒也好久没有真正的活动活动一下筋骨了。”解忧感受到自己血液当中的炽热了,像岩浆一样漫布于自己的血管当中。

事实上,尽管刚刚在与望萝酒的训练中,他确实感到力不从心,输了也无可厚非。钢铁之间的碰撞的确在外行人看来充满着激情,模拟的枪林弹雨中穿行时,在耳畔旁呼啸而过的彩弹也能让人感到战争的美感。可对于解忧这种真正的从战场上回来时的人而言,一切都是那么的索然无味。

太假了,当你从真正的尸山血海中挣扎生存下来,踩着自己昔日战友的尸体向敌人冲锋后活了下来时,无论在可怕的噩梦也无法让你感到恐惧。

那里就是地狱。

在一番斗殴之后,刚刚才让自己血液冷淡下来的解忧尽可能的保持了自己的风度,整个人都瘫坐在沙发上,肌肉中传来的酸痛感沿着神经脉络,疯狂的冲击着解忧的大脑,即便是在sbs的训练中,这等劳累程度也是少数时候才会感受到的。

而原本状态远胜于解忧的梦师,却更为不堪的整个人以大字型躺在地面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一样,不仅身体完全被汗给打湿,口中也始终保持着很快的喘气频率。

尽管梦师在介绍自己的时候,仅以轻描淡写的说法说明了自己在健身房中锻炼出来的身体,但解忧知道,那个他们家世代传承下来的锻体模式,完全不亚于任何精锐特种部队的训练强度,从那里走出来的人,浑身上下肌肉的强度甚至可以与皮革护甲相媲美。

这也是为什么解忧会感到如此疲惫的原因,刚刚那看似朋友之间正常不过的打打闹闹,实际上梦师完全就是以击杀解忧的目的与力度来出手的。

军队当中的杀人体术在双方的拳脚相加间体现的毫无保留,这就像是军备竞赛一样,双方都只有不断的提高自身的杀伤力才能够活下来,不然,死的便是自己。

“哈哈哈。”瘫倒在地的梦师毫无由头的大笑起来,其中的放肆与惊喜让解忧感觉有些烦躁。

“真的像试一下用全力来把死亡带给你啊……”跟神经质一样的大笑了一阵后,梦师无不遗憾的说道。毕竟对于他来说,身体上的搏击完全就不是他的强项。

身体上几乎无处不传来痛楚,这种伴随着人类自古以来,被深深地根植于基因当中的预警功能,却被梦师完全的给忽视掉了,除非那种痛楚已经能影响到他的思维和正常的生理活动的时候,在一般情况下,他被捅一刀和被蚊子叮一下是毫无差别的。

“两个孤魂野鬼还希望能用人世间的方法来厮杀?”解忧嗤笑了一声,强忍受着身体上同样强烈的痛楚往浴室走去,在与望萝酒的训练当中他就已经够疲惫了,而还要和梦师再来一战,两者可都不是什么好应付的对象,拳拳到肉,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内心的疲惫。

“提督。”头顶悄无声息的飞来了一架无人机,蔚蓝的灯光倾泻而下,将命运女神的身体投影而出,美的不可方物

,犹如女神来眷顾人间的勇士一样。

担忧的看着大汗淋漓的解忧,命运女神的眼里满是心疼。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看似玩笑的打闹会如此的凶险,但她也能看的出来,解忧现在洋溢着一种名为喜悦的心情。她觉得现在要做的,就是为自己打完提督献上他现在所需要的东西。

至于一旁和死狗一样没什么区别的梦师则完全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在那里哼哼唧唧半天的梦师从地上挣扎着翻了个身,像沙滩上的咸鱼一样,做着无谓的挣扎。

“为什么我就没有可爱的妹子来关心啊?”之前的凶煞表情隐没下去,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的一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就对解忧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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