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敲着鼻梁想了想，问道：“你可摸清楚了情况没有？可别是个扎手的，可别过了几天官府或者什么人来要人，咱俩都得进监牢去。”

铁牛赶紧拍着胸脯打包票：“这个你放心，那小女娃子一看就是个不晓事的，我一问就什么都说出来了。她是个孤儿，爹妈都死了，亲戚什么的都没有，保证消失了没有人来找她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水灵的一个姑娘自己在外面晃悠是不？放心吧，看她吃饭那样子也不像大户人家的，说是乞丐都有人信。”

小男孩又想了想，告诉铁牛：“这人我还真知道有一个。就是路有点远，在二十公里外的王家村。村里有户人家，那汉子四十多岁了，前几年死了老婆，正想再续一个呢。不过因为他儿子都懂事了，村里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铁牛心里打着算盘，问道：“二十公里外的王家村？那么远，远一点是挺好的，这丫头太闹了，省得她以后回来闹。但是别是个穷村子啊，咱手上这女娃可是得卖个好价钱。”

这女娃要是卖不到一个好价钱，那自己肯定是要被媳妇打死了，现在突然感觉到那女娃像是一个烫手山芋了，放手里肯定是不行的，得把自己给吃穷了，价钱卖少了，也觉得吃亏。

小林撇了撇嘴，道：“这你不用担心，那汉子存了不少积蓄呢，前些日子还放话出来，宁肯多花点钱，想找个好老婆给他养儿子。把那女娃子卖给他，钱不是问题。”

铁牛喜笑颜开，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这女娃这么水灵，只要找到能愿意出钱的，肯定都能看的上。你不知道，那女娃子可费钱了，咱总不能连本都捞不回来吧。”

小林脑中念头一转，也笑嘻嘻地道：“我给你介绍了这笔大单子，到时候你卖了好价钱，当初说的分成你可不能忘了啊？”

铁牛听了这话，脸都黑了，但是夜里小林也看不见，铁牛心想这小林真是贪得无厌，虽然年纪小，却也真的是个人精，干啥都不吃亏。但是眼下还是需要和他合作的，吃亏点就吃亏点吧，但是还是忍不住

瞪了他一眼：“小林啊，你可真是计较，你敢说那王家村的汉子没给你钱？等他们成了亲，说不准还要请你这媒人去吃一桌喜酒哪。”

“什么喜酒不喜酒的，钱要紧。”小林摇着头，又想起了什么，“说起那王家村，路是有点远，怕不是要雇个牛车过去？”

“什么牛车，走着！”铁牛现在一提起钱就心疼，要他花钱就跟要他割肉似的，眼前又浮现出家里的鸡，养得圆滚滚的，本来还等着下蛋呢；还有家里的新棉被，用好棉花新絮的，花了不少铜子儿，翠花都舍不得盖呢。哎，现在做个生意也不容易啊，怎么遇上了柳弯弯那么一个主呢。

小林看了他几眼，也没说什么，只摆手道：“行吧，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明儿早晨你就带她来找我，咱俩一块去那王家村，把这丫头领过去。”

他又不放心地嘱咐道：“你可编个好点的借口，别事到临头露馅了。”

铁牛笑道：“小林娃子，你还不放心我铁牛吗？人都说我长着一张好人脸呢。更何况，那女娃子想吃啥我给她啥，她现在特别相信我，我看她就是一个吃货，明天就说带她去吃好吃的，铁定屁颠颠地跟我走。”

他那张脸，一看之下，确实就是个老实忠厚的农民，平日里话也不说，只会扶着锄头呵呵傻笑的那种。只有在无人的地方，那双小眼睛才会滴溜溜转着，闪动着精明的光。什么人见了都会觉得铁牛是一个正儿八经地庄稼人吧，哪里能想到他会是一个人贩子呢。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个精明的伪装所以才能欺骗那么多女孩子吧。

小林嫌弃地瞟了他一眼，摆手道：“行了行了，太晚了，我回去了。再说下去今儿夜里还睡不睡觉了。”

“行吧，那就这么着吧，等明天我带那丫头过来找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王家村。”

“行行行，你回去吧，明天再来找我。”小林都有点不耐烦了，一个晚上了一直说怕吃亏，分成的事情也吞吞吐吐地，天天拿着自己的好人脸去骗人，还特别怕媳妇，小林对这样的人是瞧不上的，他觉得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后是要做大买卖的。

打了个哈欠，小林也不等铁牛回话，便开了门，回去睡觉了。

铁牛便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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