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染等得心焦，从来没发现时间可以慢到这种地步。短短的一分钟之内，她的脑海已经闪过了很多念头。

救护车怎么还没来？他们有没有安排？

遇到突发状况所以在路上耽搁了？

秦若染想了各种各样的状况，唯独没想到的是时间才过去了一点点，车子只是还没开到而已。

她面色焦急，因为这巨大的打击，眼睛灰蒙蒙的，变得有些呆滞。她频繁地去检查叶晓静的状况，像得了强迫症一样，生怕她的呼吸就这样停止。

方祁凌握住了秦若染再次去探呼吸的手，她却虚弱地挣扎起来，绝望地说：“你放开我！”声音软绵绵的，低得几乎听不见。

“冷静一些！”方祁凌很心疼，尽量用严厉的语气说，“你已经看了五遍了。”

“可是我不放心……”

秦若染把手抽了回来，放到叶晓静的鼻子跟前。

直到指尖的皮肤感觉到一小股微弱的气流，这才吐出一口气。

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又重复做了一次这个动作，像疯魔了一样。

方祁凌叹了口气，放弃了。先这样吧，他也没办法了。

救护车终于来了，秦若染诡异的行为终于在这个时候停止，几个人一起去了医院。

人一送到，叶晓静就在医生和护士的簇拥下，被推进了急救室里。秦若染站在急救室门口，脸几乎快贴到门上去了，直到最后一道缝隙合上，她还在注视着叶晓静。

“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方祁凌一只手按上秦若染的肩膀，这分量仿佛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让她迫切地想寻求依靠。

秦若染偏头看他一眼，眼里都是无助。

方祁凌明白她目光里的含义，叶晓静被车撞了现在生死未卜，她很担心很焦虑，需要别人给她一个承诺，告诉她叶晓静不会有事，她能平安地挺过去。

但是这种事谁又能保证呢？别说他了，连里面的医生都做不到。

“会没事的。”结果方祁凌还是这么跟她说，语气里满是无奈的神色。

秦若染听了，眼神黯了黯。他们心知肚明，这只是一句客套，寄托了一个美好的愿望。

“过来坐一会儿，估计还要很久。”

方祁凌的手指划过长条座椅的椅面，确认是干净的之后，示意秦若染来坐。

秦若染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脚步虚浮地走过来坐下。方祁凌挨着她坐下，两个人面对着急救室紧闭的门沉默着。

一个修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走道里，左右张望了一下，看见了秦若染和方祁凌，眼睛微微睁大，然后大步走了过来。

秦若染一心只有叶晓静，盯着急救室的门，片刻都没有移开过视线，她根本没发现有人过来了。

雉城川快走过来，靠近那两个人时脚步不知不觉放慢。

方祁凌偏头朝他看来，脸色沉了沉，但是没有说话。雉城川无视了她，走到秦若染的身边站定。

他的存在并没有引起秦若染的注意力，虽然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连一只手都不到。

还是方祁凌提醒了秦若染，轻轻地推了她一下，示意她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