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苏。

医生：“这是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事。

无论是我，还是你，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那样的字眼，显得分外刺眼。

然而罗玛尼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众人内心沉入了谷底。

“连被誉为万能愿望机的圣杯，想必都不可能改变这段命运吧。

不过嘛，圣杯不过是来自稍微高次元相位的投影，只是块较为卓越的魔力资源结晶而已。”

在之前的史诗中，有人还猜测过，彻底拯救世界后，玛修的身体或许能依靠圣杯修复。

那还是医生当时温柔地笑着安慰众人的话语。

这次却——

直接断定没救了吗！

众人感到一惊的同时，又心头一痛。为那纯洁而善良的美丽少女，却要在这如花般的年龄，担负其人类的存续而战，却无法得到救赎而心疼。

不过这次医生是怎么了？

……总觉得史诗中的医生表现有些奇怪。

就连玛修的心声也表示，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

罗曼:“你很快就会死去。无关你的意志。

只因你【就是按这样被做出来的】而已。”

之后医生又不等玛修回复，嘴里念叨起这样或那样的话语。

“不甘心吗？还是会悲伤？

难道不觉得空虚吗？”

“生命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死亡。

在被注定的状态下，却拥有成长的机能。

既然横竖都要死，那不要成长就行了。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只要从头到尾都维持相同的状态就够了。”

“如此一来，就不会有生命悲伤和痛苦。

万物就都能平等，万物就都能从一开始就有意义。”

等等——

人们有些迷惑地看着罗曼医生一连串话语。

听着他似乎想灌输给玛修的一些特别的理念。

这样子的医生一时间显得非常的……陌生？

他们心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起来。

而沉浸式体验中的铁匠儿子，更是呆呆地看着罗曼的瞳孔，‘医生的表情好像变了，是错觉吗？’

“然而这颗行星上的生命全都是徒劳。

都像是为了死亡而成长似的。

根本没有意义。真是毫无意义。

时间越是累积，越是徒增留恋什么的，

这颗行星对生命环境的设定根本就错了。”

“你不这么认为吗，玛修？

你有一半是人类创造的生命。

是不成器的人类模仿神明的行为制作出来的更为不成器的生命。”

“你有憎恨的权利，更有否定的义务。

人类史毫无价值。”

沉默……随着医生的话语暂时停下，

铁匠的儿子额头却布满冷汗了。不是亲身经历这样的光景，光是看文字很难体会到，此刻那种压抑在心头的阴影感。

眼前的罗曼声音仿佛拥有魔力一般，令人沉沦、忍不住顺着其意思深入其中。

想想玛修身上发生的惨无人道的实验，这样的人类……

未来人类会变成那个样子的话——一种生理上的厌恶感传来。

不对！

——猛然惊醒！

铁匠儿子代入到玛修的视角中，刚刚都不禁替玛修感到不值，认为这样的人类史是没有价值的。

‘人类史没有价值？’

但是……

然而——

他怎么会认同这样可怕的念头的。

铁匠儿子背后被汗水打湿。

而罗曼又开口了：“这不过是持续着无意义生命的人类所留下的残骸。

而这残骸看起来恰巧像是一幅有着某种意义的绘画而已。”

不可思议的是罗曼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

他的话语中，蕴含着智慧与慈爱。

虽说铁匠儿子在拼命地提醒自己，那是错误的……

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作为人类本身的他，根本无法认同那种观念。

而相比较受到魔性般魅惑的沉浸式体验，

那些正在翻阅实体书的人还能保持冷静地思考，他们已经渐渐开始意识到，这个罗曼有问题了！

‘——！不对，

他不是罗曼！’

印象中的医生是个无比热爱生活的人，虽然有时候非常不靠谱，但也和玛修她们一样，一直在为拯救人理而努力。

夜以继日地不断学习，不断磨练自己。

付出数倍的努力与汗水，以平庸之身，去做天才之事。

当人们下意识看去，

不论是史诗的插画中，还是沉浸式观感中的罗曼，此刻的脸色都相当沉静，没有高光的双眸中却仿佛有话语诉说，带着淡淡的温柔与怜悯。

这让众人有些惊疑不定，无法判断眼前的医生到底是真是假。

玛修：‘如果觉得痛苦，就别继续了。

他在我耳边呢喃，用犹如黑暗深渊般的甜美声音。’

但是……

玛修:“你不是Dr.罗曼吧？”

罗曼：“——。”

玛修：“虽然医生十分悲观，非人性，